江城雨夜的风比任何时间都要零碎的多,子夜过时街面上已经没了多少灯光,连路灯都如同慵懒的守夜狗一样的睡了过去。 后花街一道漆黑的影子跌跌撞撞往远方遁逃,正是从四方斋逃出的古曼童。 随着离街口越来越近,一个穿着风衣戴着鸭舌帽的男人缓缓挡在了古曼童面前。 因为帽檐压的很低,所以看不清男人的脸。 “南洋降头吗?果然有点意思。” 风衣男人饶有兴致的看着面前的古曼童,脸上竟没有丝毫的畏惧,只有一种很感兴趣的笑意。 古曼童身上的阴气开始消散,如果不能再回到本体的话,等到天亮自然会魂飞魄散,所以它冲着风衣男人龇牙。 “小家伙长的还挺别致,看你这么赶时间的话,不如让我送你一程。” 说到这里风衣男人自嘲的笑了笑: “你要知道,我可是很擅长这个的。” 古曼童忌惮的看着眼前的风衣男人,来自他身上的那种不易察觉的威压让它有些本能的畏惧。 但没有时间留给古曼童继续忌惮下去,因为它身上的阴气消散的越来越快。 古曼童厉叫一声攀上街边的路灯冲着风衣男人冲去,紧接着砰的一声枪响之后,古曼童彻底化作一团阴气散去。 枪烟散去,风衣男人手中的枪十分特别,准确来说是枪身的设计很精妙,要比手枪长出一些,枪身竟然是半镂空最大程度上减轻了枪身的重量,而且枪身周身雕刻着淡淡血色的饕餮凶兽花纹,似乎像是一个阵法蕴含着强大的力量,枪管是经过特殊打磨的而且安装上了暗托手,既可以单手持握,也可以双手持拿。 风衣男人将手中的枪随手别回了风衣里,低声念叨了一句: “亏了,这下可亏大发了,古曼童也太不经打了,连个渣都没剩下,我该怎么找上面报销呢?” 风衣男人说着走到了街头停着的一辆出租车前拉开车门坐在驾驶位上,启动汽车的同时打开了车载广播: “欢迎来到午夜惊悚故事吧,今天继续为您讲述连载悬疑故事《第九局》......” ...... “年轻人火力旺俺们能理解,那你们这火力也太旺了吧?难道是一战二战后发起了三战?” 四方斋外挂起了休息的牌子,茶桌前随着花茶的香味飘开,围坐在茶桌前的张鱼坏笑着说道。 “老鱼,你他娘能不能别火上浇油,你没看到老子伤成什么样了吗?” 我没好气的看着拱火的张鱼骂道,随后疼的倒吸一口凉气: “嘶,真真,咱就是说能不能轻点?” 蒋真真狠狠地瞪了我一眼阴阳怪气的说道: “这就疼了呀?年轻人不是火力旺嘛?” 我看着左胳膊上流出的黑血,已经被尸毒浸透的银针,还有蒋真真额头上渗出的细汗。 这场面我哪里敢顶嘴,活脱脱就像是一个受气的小媳妇,别提多委屈了。 花姑这时推门走了进来,老六紧跟着就走了进来。 花姑今天穿着一身优雅的旗袍,将她的身体都衬托的凹凸有致,老六则是穿着一身西装,脚上的尖头皮鞋和他打上摩丝的头发一样油光锃亮。 我定睛一看不由地愣住了,好一会儿才问道: “你俩这是打算参加化装舞会吗?” 花姑白了我一眼媚笑道: “装什么呀,你又不是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老六笑道: “兄弟,我穿这一身别提多别扭了,但唐小姐的婚礼嘛,总不能穿的太磕碜。” 我微微发怔,低下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短暂的沉默之后,张鱼放下茶杯站了起来走到我旁边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 “宋命,有些事俺还是希望你能真正的想明白,不管怎么说,别给自己留后悔。” 说完,张鱼转身推门出去。 花姑和老六也走了过来,他们两个什么也没说只是拍了拍我的肩膀转身离开。 不知道过了多久,左胳膊上的银针已经被拔去,连伤口都已经被包扎好。 蒋真真提着一个高档的包装礼袋走了过来放在我的面前,她看着我布满血丝的眼睛说道: “老油子,你已经有答案了不是吗?” 说完,蒋真真将一张喜帖轻轻地压在了茶桌上然后走了出去。 我看着桌上的喜帖,又看了看蒋真真拿来的高档礼盒,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