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老汉没有骗你们吧?我这里干净整齐着嘞!” 宁老头看着我们一脸吃惊的模样,不无得意的说道。 事实上我们确实吃惊了,因为左右,除了我们下来时的地窖盖子,在地窖的深处上面甚至还多了一个通风口。 通风口用稻草盖着,既可以保暖又可以透气。 而地窖之内堆放的最多的就是削的整整齐齐的木柴,以及不少捆好的用来引火的干草,地窖靠墙处硬生生用土坯堆了个火炕,火炕上铺着一些狼皮当作褥子,只是那床大棉花被有些邋遢看上去油亮发黑。 除此之外,地窖内桌子椅子一应俱全,还有着一个不小的用来储水的大缸,通风口来的火也能烧些洗脸水。 “看不出来啊,你这还给自己挖出了一个安乐窝呢。” 张鱼瞪大了眼睛,就算是不太喜欢宁老头,还是由衷的赞叹道。 白小白则是更夸张的说道: “大爷,你以后死的时候提前知会一声,你这屋子干脆给我们留着得了,简直比山里的别墅还要好的多。” “去去去,你这后生别咒老汉,我还想活过这个冬天嘞。” 宁老头没好气道。 “地窖里虽然暖和,但夜里应该也不好捱过去。” 我将眼前的麻烦说了出来,因为地窖里虽然有着火炕,但显然宁老头没考虑到会来客人,所以并没有按照东北大炕那样的做法,而是简单做了一个小火炕,就算我们不嫌弃也没法硬挤在一起。 “放心,老汉既然请你们下来,自然是都替你们想好了。” 宁老头说着麻利的用扫帚将地上清理出一块地方出来,然后从柜子里取出一些被褥铺在地上说道: “放心,这些被褥是前几年守林场的人下山时没法带走的,老汉我给留了下来,都是拆洗过的,我年纪大了用水比较困难,这两年才邋遢一些让你们后生笑话,本来之前想着打算快不行的时候用这些被褥把自己卷卷给埋喽,现在还是先便宜你们这些后生。” 我听的有些心里不是滋味,想着之前虽然嘴上没说但心里可一直嫌弃这宁老头邋遢是个脏老头,但现在经过宁老头这么一点醒才明白他老了,去河里提水太困难,这才邋遢了一些。 见我们情绪不太对,宁老头反而安慰我们道: “没事,这两年老汉我都习惯了,反正山里快要刮白毛子风,只要山里下了雪用水就方便了。” 宁老头把手里的搪瓷缸放在桌上说道: “后生,你们先歇着,老汉我去把火生起来,顺便给你们弄点吃的,也怪老汉嘴馋吃了你们的东西。” 我连忙推辞道: “别,宁大爷你就歇着吧,别麻烦了。” 宁老头摆摆手说道: “可别为我这个糟老头子省,反正也不知道能不能熬过这个冬天,粮食吃不完也是浪费。” 说完宁老头自顾自找了个铜盆在盆里用干草干柴生了堆火,然后又把火炕给烧热,这才去铁锅灶台忙活起来。 我和张鱼白小白互相看了一眼,脸上都是有些复杂,我们都认为自己是江湖老海,却只是刚进山就被上了一课,外表老实憨厚的老黄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混蛋,而看似邋遢脏兮兮的宁老头却是让我们有了新的认识。 看来对于江湖,我们还有的学。 过了没多久,宁老头将贴锅烙好的锅盔装在盆里递给我们。 我们这几天一直吃着单兵口粮和罐头,这时看到烫面锅盔反而觉得新鲜,每个人都美美的吃了起来。 宁老头看着我们吃的带劲就笑着说道: “后生,也不瞒你们,这锅盔的面还是前些年守林场那会儿留下的,我用补贴和工钱留下了所有的粮食,这才吃到现在。” “咳咳,你是说这些面是几年前的?” 我忍不住干咳两声,但其实面的口感还不错,他不说我几乎没吃出陈面的感觉。 宁老头说道: “这山里天冷又是地窖,时不时拿出去晒晒,倒也不担心会坏,赶紧吃,吃完早点睡,咱们虽然在地窖里,可夜里也不太平。” 我的一颗心猛的就悬了起来,想到守林场不断涌入的鬼火就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张鱼沉声问道: “不太平?什么意思?” 宁老头犹豫了一下这才压低声音说道: “这地窖一到了夜里就会有东西敲地窖口,不知道是狼还是其他什么,反正老汉也没出去看过。” 阴商笔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