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难题,确实是想要看看你的心意如何。”
高颎摆手告退:“那老臣就先回府上给陛下想主意去了。”
他明白皇帝的意思是,想要他来发起太子人选的举荐工作,到时候朝堂上一提,意见不一的人自然会跳出来,那么皇帝就可以分的更加明显谁是谁的人。
若是皇帝自己来发起,很多人就忌讳不敢说了,到时候局势就看不清楚。
作为一个下棋的人,一定得把局势理清楚。
皇帝这一手伤害转移,让高颎在出了宫门的第一时间被杨秀拦住了。
杨秀迫不及待的拦住了高颎,对之恭敬的作揖:“司徒公。”
“蜀王殿下。”
“本王今日在杏花楼设宴,不知道司徒公可愿意赏脸一起吃个便饭。”
蜀王亲自邀请,没空也得有空啊,高颎很明白蜀王的目的,但是也只得去吃这顿饭。
夜晚的长乐坊依旧是不夜盛地,杏花楼灯火通明,莺歌轻缓,燕舞袅袅,时不时传来女子清脆的笑声,令人向往之。
杏花楼上最好的厅名为春雨厅,厅内仅有特别设施,让厅内除了吃饭的饭桌之外都从房顶上淅淅沥沥的落下小雨,要抵达桌边还得穿过雨幕。
高颎不禁感叹:“雅致,确实雅致,品茗探幽,听雨煮酒于闹市之中,门一关宛如群山环抱四下唯有琴声,没想到杏花楼果然名不虚传。”
“高相事务繁忙,看来没怎么来过这杏花楼。”
“老臣不喜欢热闹的场景,所以不常来长乐坊,唯有遇到名人字画拍卖之时,会来一趟,拍卖会倒是真的不错,时常会有一些名家之作现世。”
闲聊两句,杨秀伸手示意高颎先入座,一桌子上只有两人。
丰盛的菜肴琳琅满目。
“蜀王殿下,我们两人吃,这十六七个菜,过分了吧。”
杨秀毫不在意的说:“又不是大灾之年,无妨,这些菜都是杏花楼从各处收集过来的名贵菜肴,高相你先尝尝。”
高颎一时间不知道如何下口,反倒是叫来了伙计:“给我上碗粥。”
“蜀王殿下,老臣吃不了太多的荤腥,还请见谅,就以清粥配上餐食稍微吃点就可以了。”
杨秀心中不太高兴,老家伙油盐不进的,这么满桌子的佳肴,居然要清粥喝。
但是因为现在高颎身上的任务和其本人德高望重,就算是杨秀有些不满意也不会表现出来。
接下来一番没什么营养的互相吹捧,都是官场上常见的套路,杨秀还拿了酒出来要和高颎痛饮一番,但是三杯酒下肚杨秀自己面色绯红,反观高颎面色一点都没变。
高颎内心不禁暗笑,小小年纪居然先靠着喝酒来拉近关系,那是没听过高颎以前的名声。
大隋立国之后,高颎就很少喝酒了,因为本质上来说他不喜欢喝酒,以前官场上应酬多,必须得喝,不喜欢喝,但是高颎可是海量,千杯不醉,现在位高权重,除了皇帝皇后的敬酒之外其他的酒可以不喝,似乎官场上就渐渐的淡忘了高颎在酒桌上大杀四方的模样了。
现在高颎拿着酒杯敬杨秀,他想着只要灌醉的杨秀,让他问不出问题来,自己今天倒是可以安安耽耽的回家了。
好在杨秀只是酒力不胜,不是脑子不行,眼看着自己的酒量不是高颎的对手,就直接不喝了,非常直白的问:“高相,父皇让你举荐太子人选,你是怎么想的?”
“蜀王殿下,如此问题,您可不该问。”
“此处无其他人,只是想要和高相讨论一下,高相觉得我如何?”
高颎推脱:“殿下,您喝醉了?”
“醉?我可没醉,我素来敬重高相,作为父皇最倚重的臣子,高相品德能力大家有目共睹,父皇让你举荐想必也是想要看看你的意思,所以我也想听听高相你的意思。”
杨秀再次问:“高相觉得我如何?”
一再追问,再不回答就不礼貌了,但是回答了不礼貌,因为他给不了杨秀想要的回答。
“蜀王殿下,年少有为,有军功,有文采,为人德行兼备,自是人上之人,大隋能有蜀王殿下这样的藩王,是大隋之福气。”
“顾左右而言其他,看来高相是觉得我做不了太子了,难道高相心中早已有了人选了?”
面对着杨秀这略带威胁性质的话,高颎却也是不卑不亢:“蜀王殿下,这是陛下颁布的命令,我只一家之言,无其他意思。”
“那本王请问高相,你觉得太子之位得立长还是立贤?”
“自古长幼有序,如此万事才有章法。”
杨秀立刻说:“若论长幼,我大哥就是太子的不二人选,但是父皇因为大哥失德要另选贤德之人为太子,既然如此,那按照父皇的意思就应该是兄弟中选贤德之人而与长幼关系无关,你说是吧。”
“老臣反问殿下一句,那殿下觉得贤德二字如何评断?”
杨秀微微涨红的脸上面露笑容:“治理地方,行军打仗,敬爱父母,这都是标准。”
高颎抚着自己的胡须说:“治理地方,孰优孰劣百姓与地方望族都有评断,行军打仗,胜负在纸上,但是几位皇子之间总不能互相打一场来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