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康城内,皇宫大殿的暖房中,皇后柳敬言刚走过长廊靠近就听到了内中传来刺耳的叫骂声。
“***,人家都欺负到家门口了,你这个太子打也不敢打,是怂到骨子里了吧。”
“皇兄,我做人历来最公正了,谁都不偏帮,但是这次我觉得二哥说的对,你这太怂了,北边隋朝的军队都压到长江的对面了,父皇要不是病着能受这委屈?”
“真他娘的憋屈。”
还没走到,里面陈家的三兄弟可就吵的不可开交了。
太子陈叔宝与始兴王陈叔陵、长沙王陈叔坚,南陈的三个皇子今日大吵,为的就是隋朝将军队压在了建康城的北边,虽然隔着长江,但是几乎可说近在咫尺了,哪天夜里就可能冒险打过来。
始兴王陈叔陵此时主战,甚至大骂太子陈叔宝没出息,长沙王陈叔坚看着中立其实就是一直在拉偏架,拉偏架的人最喜欢说我这人做事最公道了。
柳敬言听到陈叔宝气势上明显不是两人的对手,怒气瞬间就涌了上来。
大步迈入殿内,太监高声:“皇后娘娘驾到。”
三人争吵的声音停了下来,那两位这才方歇了下来。
柳敬言明白自己儿子的为人,用一个字来形容就是庸,若说寻常百姓家,那就是平庸,但是放在皇家就是昏庸。
皇位上甚至坐得下暴戾之人,坐得下恶念之人,坐得下贪婪之人,唯独容不下庸碌之人。
压不下两个兄弟的陈叔宝虽然贵为陈朝太子,但是就像今日这般,两位兄弟对他可从来没有什么好声好气。
柳敬言只得自己来帮他,谁让那是她的儿子,皇家之事向来都是帮亲不帮理。
两人见到柳敬言先收了声,但是依旧不服气的很。
柳敬言虽然是个女子,但是其个人能力很强,虽然之前犯了所有女人都会犯的错,也就是花钱买了假奢侈品。
但是这点瑕疵并不能掩盖其个人的能力,陈朝皇帝现在病重,陈叔宝庸碌,很多政务其实都是柳敬言在处理,而且做的非常不错,所以陈叔陵,陈叔坚也不敢在她面前造次。
“兴始王,长沙王,现在隋军在北边耀武扬威,两位在这里大喊大叫并无用处,不如好好想想退敌之策。”
长沙王陈叔坚呵呵笑着:“皇后娘娘,您是知道我的,我这人做事公道,说话不偏帮,此次开口也是觉得隋朝都到大门口了,不管如何皇兄总得出兵吧,不然任由人家在我们头上耀武扬威,太丢人了。”
柳敬言并未理会长沙王,他就是个墙头草,唯恐天下不乱的那种,他的身份地位注定了除非前头两位兄长都没了,不然皇位落不到他头上,乱他才有机会。
兴始王陈叔陵不忿的站了起来:“什么耀武扬威,这就是在咱们的头上拉屎拉尿,要是父皇身体康健,此时不得御驾亲征?能让北边的粗野之人如此欺负?”
陈叔陵讲的义愤填膺,陈叔宝却懒得和他争辩,因为他的目的很明显,就是想要消耗陈叔宝的实力。
陈叔宝说:“你不如退了江陵一带的兵,隋朝在与突厥大战,他们现在屯兵过来就是想要和我们互相威慑而已,江陵退了兵,他们自然也会退兵。”
“你也知道他们在北边打仗,现在正是我们北伐的最好时机,此时还不动手,父皇北伐两次,你作为太子,这么好的机会你要浪费掉?”
面对着质问,陈叔宝懒得和他争吵,这一仗打了,如果赢了也就给自己加一些功绩而已,对于总体影响并不大,万一输了自己的皇位定然没有,就算没输,一旦时间拖得久了,自己也肯定难以抽身。
这个时间节点打起来对他的好处太小了,失败的后果又太大了,不能打,绝对不能打,这就是陈叔宝的一切想法。
柳敬言自然得站在自己儿子这边,对于陈叔宝的口才难免有些失望。
“兴始王,司马消难与西梁合谋的事情,本宫和太子是后来才知道的,听说是你授权的?”
陈叔陵并不退让,但是也没正面对抗:“西梁皇室叛乱,此事之前我也不知情,是司马消难正好路过,得到了消息,然后传来的。”
“路过,那可真是太巧了,此话兴始王自己信吗?”
“所以说现在是天赐良机,我军齐整,隋军兵分南北,此时开战隋军定然应对不暇,或许就是一战而胜之机。”
柳敬言面色冷峻:“司马消难与隋朝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他们将司马消难的女儿嫁给了商户做贱妾,羞辱他,司马消难此人其心难测,此时是为了一己私欲,也为了搅动风云,不可尽信其言,一旦打起来司马消难现在掌握的军队太多了,本宫不放心他,让他撤回来。”
“皇后娘娘,军国大事,可不能误啊!”
陈叔陵的声音冰冷,柳敬言却不理会,这里是你兴始王做主还是太子和皇后做主。
“太子,下令吧,命司马消难从江陵一带撤回,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