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苏晚薄唇轻启,一副纯良无害的模样,可一只脚却踩上了杨虎的膝盖,“那你就去请一位郎中来看看,杨虎的腿究竟断了断,要真断了,我便是赔你十两银子也无妨!”
杨寡妇看着一直在鬼哭狼嚎的杨虎,这时候的杨虎已经痛得脸上的冷汗大颗大颗的往下落了。
可杨寡妇不敢冒险,万一杨虎的腿没断,那他们岂不是白折腾了?
杨寡妇蹲下来扶住了杨虎,哭喊着问道:“我的儿啊,你这腿到底怎么样的?”
“娘,我的腿断了,断了啊,你快,快给我找大夫!”杨虎一边嚎着一边断断续续的说道。
这时候,已经有人去请了里正过来主持公道了。
杨寡妇见到里正,又是一边抹着眼泪,一边一顿哭嚎,“里正,顾大勇家的推个板车撞了我家虎子的腿还不算数,他们家的新媳妇儿还生生把我家虎子的腿掰断了,您可得为我们孤儿寡母的做主啊!”
苏晚也看向了里正说道:“里正,劳烦您差人去请个郎中来,若是郎中说杨虎的腿真的断了,我愿意赔杨寡妇母子十两银子。
可若是他的腿没断,他就是故意想讹我们家,又该怎么说?”
杨寡妇看了看杨虎痛得脸都没有了血色的模样,再加上杨虎刚才被苏晚拿过的那一条腿,就那么无力的撇在一边,看着就是断了的模样。
她咬了咬牙说道:“要是虎子的腿没断,我自愿把虎子他爹留下来的那两亩地给顾大勇家做赔偿!”
她家那两亩地,还是她那死鬼男人在的时候在山脚下开的荒,死鬼男人死了之后,她嫌种地累得慌,那地就一直是租给别人家种着的。
今年的天一直旱着,要不是昨晚下了一场雨,那地就已经晒得冒烟了,也根本没人租种,就那么一直空在那里。
现在拿来给顾家的这个豆芽菜一样的新媳妇儿做个饵,也没什么关系。
有了杨寡妇这句话,苏晚满意的对顾远说道:“阿远,你写个字据,再劳烦里正做个见证。”
看热闹的村里人忍不住扯了扯陈氏,“秀娘,你还真纵着你家这新媳妇儿拿十两银子出来跟杨寡妇赌啊?”
“大娘,这可是十两银子不是十文钱,咱们农家人一年就算不吃不喝也顶多能攒下二两银子,何况你们家里那么多口人都要吃饭,上哪儿去攒这么大一笔钱啊?”
“就是,大勇家的,虎子那腿我看着可不像是好的,你不如请个郎中给他把腿看了,再随便给他们母子俩一点儿什么把他们打发了……”
……
村里人七嘴八舌的说着,陈氏心里也有一点没底。
虽然今天他们去卖了人参才挣了一百五十两,可是今天买酒、买粮已经花了不少了。..
更何况,他们家要是真的拿出了十两银子,这露了富,以后的麻烦事儿还多着呢。
她刚想开口劝劝苏晚,顾远走到了她的身边,用只有他们俩能听到的声音小声说道:“娘,相信晚丫。”
对于陈氏来说,顾远这个儿子就是她的定海神针一般的存在,听到顾远这么说,她心里一下子就安定了下来。
这时候,去请郎中的村民回来了,一边扶着年过半百的老郎中朝这边跑,一边招呼大家道:“郎中来了,郎中来了,大家快让开……”
听见这声音,苏晚面无表情的看了杨虎一样,原本就踩在杨虎膝盖上的脚狠狠的一用力,又是清脆的“咔嚓”一声。
“哦——”
杨虎再次痛得仰天哀嚎一声。
苏晚淡定的把她的脚从杨虎的膝盖上拿开,退到了一边。
被请来的胡郎中赶紧蹲在地上给杨虎检查腿。
可越是检查,他眉头就皱得越紧。
一旁的杨寡妇声音中带着些激动和隐隐兴奋的问道:“胡郎中,怎么样?我儿子的腿是不是断了啊?”
刚才赶过来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却因为杨虎叫得太过凄惨,所以连气都没来得及踹匀就给杨虎诊治的胡郎中站起身来,没好气的瞪了杨寡妇一眼。
“断什么断?你儿子这腿好好儿的!”
杨寡妇顿时傻了眼,“不可能啊,我儿子刚刚痛得都快昏死过去了,谁都看得出来我儿子的腿肯定是断了。
胡郎中,你该不会是收了顾家的好处,故意说我儿子的腿没断吧?”
“你……”胡郎中是十里八村唯一的一个老郎中,平日里很是受人尊重,哪里被人这么污蔑过,登时气得吹胡子瞪眼,可是又不知道怎么跟杨寡妇这种泼妇说理。
最后只能把袖子一甩,愤愤的说道:“你简直不可理喻!”
杨寡妇因此认定胡郎中是心虚了,登时更加得意的高声说道:“看吧,这老不修的就是不要脸,收了顾家的好处,不好好给虎子诊治就算了,还偏帮顾家说虎子的腿没断……”
胡郎中憋得一张老脸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