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京城之后没两天,状元郎和离的消息就在京城中传了开来。
跟这个消息同时传开的还有他们和离的原因。
最开始还有人说是顾远嫌弃她跟侯府断绝了关系,对他的仕途没有助力,所以跟她和离了,另外攀上了高枝儿之类的声音。
但是到后来,所有的流言就渐渐汇集成了一种,说是因为状元郎有隐疾,不能人道,所以她们两人才会和离的。.
一时之间,京城中所有认识她的人,看向她的眼神中都充满了同情。
苏晚:……
而此时,萧涵妮就正在用同情的眼神,上下左右无死角的打量着她。
苏晚:……
她不过就是离个婚而已,倒也不必如此。
“啧啧,我就说呢,那顾远若是一个正常男人,怎么可能守着你这个一个如花似玉的媳妇儿整整两年,你却还是完璧之身。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你和离得好啊!若是这男人不能给咱们女子带来快乐,那咱们要那男人来做什么?
走,姐姐带你寻找快乐去!”
萧涵妮拍着苏晚的肩膀,豪迈的说道。
苏晚正在挑选着药材里面杂质,听到她这话,抽空抬眸睨了她一眼,“你是病已经好了?
还想再染上一次,再打针?”
萧涵妮想到打针那种能把人吓晕的恐怖感觉,眼皮不自觉的跳了一下。
随后,她才反应过来苏晚是以为她的快乐是去找男人做那种事。
她再怎么脸皮厚,也不自觉的红了耳根。
她气鼓鼓的看着苏晚道:“苏晚,你想什么呢?你说你一个黄花大闺女,思想怎么就那么龌龊?
谁说的快乐就一定要跟男人做那种事?
我找几个美男子给我弹琴吟诗唱歌跳舞,再弄上一桌好菜,一坛美酒,无案牍之劳形,不也一样快乐吗?”
苏晚也懒得跟她辩驳,只低头继续捣鼓药材,无情的拒绝道:“没空。”
“诶,你这个人……”萧涵妮还想再劝。
苏晚睨了她一眼,“你要是实在闲得没事做,我那一簸箕的砂仁里面的杂质还没选,你帮我挑出来。”
萧涵妮之前已经被苏晚抓着帮她选过一次药材的杂质,那可真是挑得她头晕眼花手抽筋。
她身为身娇肉贵的公主,就没吃过这样的苦。
再听到苏晚让她选药材,她吓得立即正了正脸色,义正辞严的说道:“我有事情做,本公主很忙的。
本公主还要读书,就不陪你在这儿唠嗑了,先走了啊!”
说完,她连忙带着丫鬟脚底抹油。
苏晚看着她那生怕走慢了会被抓回来的身影,不由得笑了笑。
——
御书房。
皇上站在御案之前,悬腕握着一支羊毫大笔在写着书法。
国舅周彦潘战战兢兢的跪在一旁,细密的汗珠已经从他额头上渗了出来。
皇上迟迟不发话,他已经跪得两股战战。
又是好一阵落针可闻的沉默之后,皇上终于开口道:“周爱卿刚才是说状元郎在边关的时候曾私自审问过萧雍?”
“回禀陛下,确有其事。”周彦潘拱手跪伏在地上,恭敬的道:“萧雍谋反,虽然罪不可恕,可到底贵为皇子,岂是顾远一个小小七品官可以私自审问的?
还请皇上召回顾远,按照我大庆律例处置!”
“啪!”
周国舅的话音刚落,皇上手中的羊毫大笔猛地掷出,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了周彦潘的脸上。
毛笔在周彦潘脸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然后随着他的脸颊滑落。
“呵,朕倒是不知道这边关的奏报什么时候要先经过国舅爷的手才能到朕手上了!
当初说苏熠阳投敌卖国的人是你,现在说顾远私自审问萧雍,论罪当诛的也是你!
国舅既然如此杀伐决断,那不如朕这个位置让给国舅也来坐!”
“臣不敢!”周彦潘立即颤颤巍巍的跪得更加诚恳,“皇上息怒,臣也只是为了大庆的江山社稷着想。
请皇上明察!”
皇上满是愠怒的深邃眸子看着周彦潘,“明察?朕自然要查!”
“安德海,去通知吏部尚书,让他好好查查,国舅爷的这些消息都是从哪儿来的,究竟是谁在把边关的消息往国舅府的书房递!”
周彦潘脸色大变,立即磕头求饶道:“皇上恕罪,微臣知错了,皇上饶命啊!”
只是他被内侍拖了下去,声音越来越远。
皇上换了一支笔,继续把刚才没写完的书法写完,这才开口道:“安德海,大皇子现在被关在哪儿?”
“回皇上的话,大皇子如今被关在大理寺的天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