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口气。
“异火果然厉害。”
强大的力量清空了整条隧道里的红点。
顾明鹤喘着气,脚踝犹如被什么东西钻进了骨头里,传来越来越难以忍受的刺痛。
“呃!”灵力刚运转到脚底,剧烈的疼痛翻倍席卷!
他额头唰的一下见了汗,掀起衣摆一看,脚踝处出现了许多深入骨髓的孔洞。
一股令人作呕的气味钻进鼻腔,腐朽、糜烂,带着奇怪的腥气,却没有一滴血流出来。
“那些东西难道钻了进去?”玉钧崖皱起眉。
不等他们做更多动作,身后又有红点追来!
“有完没完了这些鬼东
西!”顾明鹤放下衣摆,忍不住骂了一句。
游凭声知道夜尧这个朋友向来还挺在乎形象,看来是真的疼得厉害,连风度都不要了。
“你有思路吗?”夜尧在他耳边轻声问。
游凭声若有所思。
顾明鹤面色发白,想要离开这些东西的包围,但忍住了没动。
他发现不仅是夜尧,玉钧崖的目光也信任地看向游凭声,在这样的险境里,似乎没有多少担心。
为什么这么相信他,禾雀究竟是什么人?
顾明鹤敢肯定,即使是掌门师尊在此地,玉钧崖也不会有如此表现,就像……眼前的人无论遇到何种艰难都会有办法一样。
疑惑再次擦过心头,但眼下不容多想,顾明鹤也随着两人视线看向游凭声。
他手指微动,再次放出了火墙,挡住了红点的侵袭。
这堪称宏大的画面让人松了一口气,但顾明鹤不禁有些担心,他低声对夜尧说:“听说操纵异火极耗费精力。”
而这些东西只要感受到灵力就会被吸引而至,没人知道地下究竟有多少。
夜尧知道他的顾虑,但没有露出担忧之色,只让他待在火圈里就好。
顾明鹤拧眉,“不行,我待不住。总不能一直让你们用异火烧吧?”
“放心,禾雀有办法。”
脚上剧痛还在蔓延,顾明鹤有些焦躁,实在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笃定,“有什么办法?如果怎么都烧不完,你们俩的力量耗尽怎么办?”
他看得出来,身为化神修士的禾雀操纵异火的能力远高于夜尧,但这种力量如此汹涌地不断释放,绝非长久之计。
夜尧到底是哪儿来的信心?以前跟着天涂上人历练的时候,都没见他这么安心躲在师尊的后边!
顾明鹤正忧虑,余光忽然瞥见什么。
禾雀的那条黑蛇不知何时攀爬上他的肩侧,张开嘴吐出了一团黑气。
他一开始以为那是黑蛇的攻击手段,然而那团黑气膨胀、变化,最后从中诞生出一个有实体的东西。
黑气缭绕化形,仔细观察,能看出里面似乎是一只鸟的形状。
只不过鸟身边缘的线条还有些虚无,像是散乱的面粉还没有最终塑形完成。
似乎是——一只乌鸦?
难道是禾雀的第二只契约兽?可它为什么是被黑蛇吐出来的?
不对,那绝不是普通的兽类!
顾明鹤感知敏锐地察觉到其中气息的不详。
空气中无声无息多了一道奇异的力量,没有任何威压,但绝对非同寻常!
顾明鹤神经一凛。那是什么东西?!
身为根正苗红的名门正道,看到这样诡异的东西,他的第一反应便是忌惮。
“夜尧,那是——”
夜尧给他一个“放轻松”的眼神。
“啊啊啊啊啊!终于出来了!!!”
乌鸦嘴一张,冒出嘎嘎人声
:“大人,小的想您想得好苦啊!您为什么今天才放我出来呜哇呜哇……”
“这些日子里我日思夜想,魂牵梦萦,是如此渴望您屈尊看我一眼,能得您一次垂眸,让我死一万次也心甘情愿;您若能开金口和我说上几句话,我做梦都要笑醒;您要是能摸摸我这刚刚化形的脑袋,我一定一辈子都不洗头……”
顾明鹤:“……?”
这什么玩意?
玉钧崖都忍不住抽了一下嘴角。
从没见过这么能花言巧语的东西!
许久没听欲魔的恭维,游凭声还真有点儿新鲜,他说:“看见那些东西了吗?”
欲魔早就感觉到了火墙之外的力量,它讪笑了一下,离炽热的火墙飞远了些,“大人更加强大了!那些没眼色的破玩意,绝对会败在您的手里,只要您伸出一根指头,就能把它们尽数消灭!”
游凭声微抬下巴,“你去。”
“不不不——”欲魔大惊失色。
“不?”
欲魔大声:“有您在,小的怎么配出手?在您的雄风之下,我就像萤火之光,在这里为您摇旗呐喊就好。可惜这里人太少,那些修士没福气亲眼目睹您的英姿,但是大人放心,我一定将您的一举一动都记录在心,以后传扬出去,让您的威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夜尧笑了一声,感觉这只欲魔好像比以前还能说。
游凭声过滤掉噪音,不耐地朝黑气缭绕的乌鸦勾了一下手指。
“噫!”正说得天花乱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