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能到呼吸声。
或许是因为呼吸声本就太粗重了。
游凭声眼睫轻颤着仰起脖颈，耳朵里灌满了越来越急促的喘息，一声重过一声。
他背靠在溯世镜撑起的屏障上，向来整齐交叠的衣领被蹭开，忽然到水流变湍急，有震动从门口方向传来。
夜尧：“……”
他瞬间抬起，低低咒骂一声，眼底火烧火燎。
一再被打扰让他浑烦躁满溢出来，将落发撸到脑，立即找方向离开。
只鲛并不难对付，但些东西太多太记仇，真杀起来，不沾到满鲜血不会罢休。
游凭声鼻尖轻轻嗅了嗅，目光移动到溯世镜顶端一处翘起的莲花纹样上。
精美的花瓣纹路生动舒展着，边缘染了淡黄的粘稠痕迹。
“沾了鲛油。”他说，“是鲛油的气味把它们引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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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尧伸手去擦，忽游凭声问：“怎么不进溯世镜？”
“忘了。”他一愣，才想起来游凭声现在已经可以自如进入溯世镜了。
……心里塞满了别的念，居然完全把码忘了。
夜尧三两下把鲛油擦干，跳上去检查一圈，确保无误，蹲在镜顶向下看。
溯世镜悬停在半空，笼罩着下边干燥安稳的空间，游凭声就站在片他开辟操纵的狭窄空间里。
“进去吗？”他问。
不等游凭声回答是与否，他扒拉了一下汗湿的额发，自己改了主意：“不行……现在不能进。”
游凭声抬眼看他，蹭凌乱的长发垂落在颈侧，“怎么？”
夜尧目光幽深说：“时机不好。”
他怕忍不住。
溯世镜是属于他的器，只有两个的世界，简直像是藏娇的金屋，说不想做更多更过分的夜尧自己都不信。
他很急，不想么急。
外边还有惹厌的敌杀，进去只有一间破木屋和粗糙的木床，多仓促、多简陋……多轻渎。
看不出来，子还挺注重仪式感的。
游凭声也不想进去，他看向不远处攒动而来的黑影，“吧。”
夜尧跳回溯世镜下方，正要驱动，忽然停住说：“水麒麟醒了。”
前水麒麟被他一起收进溯世镜里，留了一些丹药给它，重伤的水麒麟吃了药在昏睡中养伤，已经好差不多了。
灵光一闪，水麒麟被夜尧放出来。
猫一般大的灵兽占不了多大地方，落在游凭声脚边，腾地弹跳退，砰的一下撞在的屏障上。
它压低体，看看夜尧看看游凭声，发现两有把自己关起来的意思才打消警惕。
鱼腥味随着水波漂过来，前的鲛已经能看到鱼尾轮廓。
“怎么在海底？”水麒麟张望着问。
夜尧简要说明了一下现在的情况，“你要暂时留在里吗？们可以带你出去。”
“放它。”游凭声直接说。
水麒麟不喜欢与接近，他的血收集够了，对水麒麟也什么兴趣。
瑞兽跟他样的魔修本来就气场不和。
水麒麟看了看游凭声，试探着伸出前蹄，触碰到冰冷刺骨的海水。
它皮糙肉厚，顺利踏入水中，离开很顺利，才发现自己竟然真的么容易就被放了。
“……”水麒麟顿了顿，目光复杂地回看了一眼淡然的游凭声，四蹄踏着水波迅疾离开。
算不算放生？
游凭声觉自己脑袋上边此时应该弹出个绿色的字：功德+1
嗯，总功德-10085。
“吼——”跳出去的水麒麟陡然变大，吼叫一声，将鲛群震开了一个破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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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水中的水麒麟力量更强，它冲过去，张口就把一只鲛咬下半截。
兽类相食的粗野场面上演，抓咬、冲撞、嘶吼……鲛群乱腾腾退逃，血色染红了海水。
两不再观看水麒麟的动向，从洞开的屋顶飘了出去。
的嘈杂声音远去，游凭声知觉回想起来。
明明还有隐患解决。
他还想好怎么说自己的，就踏出了一步。
“……”
过往的经历赋予游凭声面对一切谨慎的习惯。
所有、所有都能按照计划行进，在掌控之下才安全。
但总有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