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我……回去就与我结道侣。徐家的人可能会有异议,但徐仁宾死后,徐家便彻底为他掌控,我觉不会有差池了。”
从险些沦为炉鼎到徐家家主夫人,这是扶摇直上的飞跃。珑娘的神情轻松下来,却不见狂喜。
“心不踏实?”游凭声挑眉。
珑娘笑了笑,“主上是哪一方面?”
“于情,徐怀誉与你两情悦;于利,你将成为一世家的半个主子。”游凭声淡淡道,“任何人到了这种时候都会不甘愿。”
徐怀誉显然不是那种瞧不起女子的男修,她将会上位为实权派。
这一个翻身的好机会面前,如果是游凭声,绝不会愿意给其他男人卖命——况且这男人不知来路,极有可能是个魔修。
他撑着侧额,目光渺远注视海面,时神情懒怠,但被的人决不会因此松懈心神。
珑娘微微一凛,抬眼看向他,笃定地道:“我不会后悔。”
“是吗。”游凭声看入她的眼底。
女修面容仍然艳丽,窈窕的身形经历风浪后更加纤瘦,目光却比以往坚毅。
“两情悦……”珑娘叹道:“不瞒主上,以前我笃信这一点,因他不救我而愤懑,但在不再耿耿于怀了。”
“深究起来,其实他没有对不起我,也绝非什么恶人,只是……只是没那么值托付罢了。”她:“我是挺喜欢他,却也没那么喜欢他了。如今选择他,更是为了我自己。”
“你与他在一起,会有一根刺扎在心。”游凭声轻声,有一瞬间的出神。
“就是这。”珑娘用力点头,“——像您的,趁他对我愧疚上心的时候,拿些有用的利益才是正经事。”
游凭声回过神来,轻笑了一下,“原来是我教你骗财骗心的?”
这是一个玩笑,珑娘抿唇放松地笑道:“怎么会呢,是我自己领悟出来的,您只是随口点拨了一句。”
完,她跪下礼,正色道:“珑娘这条命是主上给的,无论如何请您信,珑娘愿为您效命,日后也只为您效命。”
一枚乌黑的丹丸落在她手,色泽散发着不祥的意味。
“这是牵厄蛊。吃下去不会伤身,但你若背叛——会死。”
“牵厄蛊”三个字让珑娘打了个寒噤,修界有谁不知这是度厄教独有的蛊毒?
据吃下牵厄蛊的人会生不如死!
但主上它不会伤身。
珑娘定了定神,不再犹豫,仰头利落把丹丸吞了下去。
“起来吧。”游凭声颔首。
他需要的不是手下跪地奉承,而是听有用。不管珑娘的忠心有几分实在,他确定自己能掌控就。
至于在他面前不是跪就是趴的婪厌……那是他自找的。
想到婪厌,腰间的破布袋正好颤了一下。
这囚人的布袋是地阶灵器,倒是挺实用的,可惜在雷鸿的自爆损伤厉害。在勉强能装一会人,但被关在边的人感知的不再是一片虚无黑暗,而是能看到光亮、听到外边些许声音。
珑娘视线落在他的腰间,为那破烂不堪的布袋而疑惑,这实在不符合主上矜贵的质。
失去效用的布袋被游凭声随手扔到地上,灵光一闪,一个男人突然出在布袋旁边。
珑娘一惊,手飞快握上武器,看到游凭声镇静的神情后才没有出手。
男人面容隽秀,身形瘦削,阴冷息外放,充满危险之感,让人一眼就知是魔修。
牵厄蛊、魔修……主上难道就是传中的度厄教教主婪厌?!
“尊上。”
下一秒,她听到那人这唤。
“你的新同事。”游凭声抬抬下巴,“婪厌,你可别犯老毛病。”
这个人才是婪厌?!
珑娘被他瞥来一眼,那目光冷酷倨傲,没有恶意,只有目中无人的轻视。
饶是如此,珑娘也被看脸色发白。
然后她眼睁睁看着那看起来很不了的魔头柔顺垂下颈子,像一只收敛爪牙的狼犬,对上首之人回应:“属下明白。”
连婪厌这的人物都被主上所驱使,如此恭顺,主上的实身份又是谁?!
以珑娘的见识,竟连想象都想象不出来,她咽了咽口水,恐惧混杂着不出的激,头皮微微发麻。
砰砰几声,有人狩猎海兽摔上甲板。
窗外的光线完全暗下去了,黑幕笼罩在水面上,珑娘眉宇一,看到了熟悉的身影跳上甲板。
“主上,徐怀誉回来了。”她。
“去吧。”游凭声摆手。
“是。”珑娘躬身。
*
广明子回来时果然毫无收获。
那座地宫倒是有不少珍宝,但都进不了元婴修士的眼,所以他完全是白跑了一趟。
广明子蒸干身上的水汽,隔着窗户声音不悦对夜尧道:“你在归墟城待了这么久,难道不知面什么都没有吗?怎不提前告知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