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杨氏连忙放下背着的家当,关切地替儿子揉额头。
看到儿子额头红了一片,可把杨氏心疼坏了,皱眉责怪道:“阿寿,你咋走路不看道呢?”
“二婶,眼睛是长在脸上,不是后脑勺。”程天禄不冷不热地提醒了一句。
不用背妹妹后,程天禄这半月以来就帮着父亲推车。杨氏屡次想让他替程文韬分担未得逞,没少阴阳怪气。
程天禄懒得计较,跟长辈掰扯,他怎么也不占理。
反正都记下了,等安定后,有的是就会从程文韬身上找补回来。
杨智明躲在程三牛的身后,瞅见亲姐居然在教训程天寿,赶紧小声提醒:“姐,姐!快躲起来!”
都什么时候了,还敢得罪大房的人,真是半点不怕死。
杨氏刚想问怎么回事,就看到一队骑着高头大马的人奔驰而来,随着距离拉近,甚至能看到腰间的长刀。
这是榆林村人从未见过的阵仗,许多人甚至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马。
若是劫匪,绝不是蓬溪村那种草台班子。
一众青壮都抄上家伙,绷紧精神,不敢发出多余的声音。
见榆林村的队伍停下,对方也在几十丈的距离处勒住疾驰的马。
随后,有七人翻身下马,飞快地持刀走来。
程大宝吓得嚎了一嗓子,被程启捂住嘴,小声叮嘱:“大宝,遇到危险,千万别哭。”
“你是男子汉,要保护娘,知道了吗?”
“嗯!”程大宝眼泪汪汪地点头。
村长家都是读书人,最大的武力依仗是两个二十来岁的长工钱大壮和王大力,此刻也不断吞咽着口水。
还没对上,榆林村大部分人已经被对方震慑住了,甚至双腿发软。
程大牛看到前方乡亲们的反应,咬咬牙拜托萧崇:“萧老爷子,仰仗您老照应下。”
“放心,不会出事。”萧崇看清来人的架势后,反倒放松起来。
程大牛深吸一口气,握紧柴刀走到最前边的村长身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来人。
来了!
走在最前面的领头人是一名身材高大的男人,眼眶凹陷嘴唇干裂,一脸络腮胡满是煞气。
“各位壮士,万事好商量。”村长扯出一个笑容,强撑着寒暄,“我们就是一帮逃荒的泥腿子,人都啃树皮了,没什么上台面的东西。”
“再者说,方圆百里没有大夫,磕着伤着都不好过。”
程大牛在一旁上下打量着,络腮胡一行人看起来凶悍,却不似拦路打劫的流寇,更像是行伍出身。
“老丈,我们只求水。”络腮胡的声音沙哑,言简意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