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彼伏,引来威远镖局众人善意的关心,赵老三还送了些能够缓解的橘子过来。
老程家人这辈子都没坐过船,晕的晕,吐的吐,脸色苍白地平躺在甲板上休息。
唯二不受影响的是白嫣和程小棠。
白嫣是越州人,自幼就习惯坐渡船,当年跟着父母去丰源县走的也是水路,丝毫不觉得坐船难受。
而程小棠受益于年纪小,前庭神经还不敏感,得以活蹦乱跳地照顾家人。
不过她能力有限,主力还是白嫣。
船上不比陆地,都是由厨房统一做好大锅饭,再各自去领饭吃。因此白嫣虽然要照顾近二十口人的吃喝,却也做得很好。
就连最反对白嫣一起逃荒的杨氏,都暗自庆幸带上了她。
这时候临近年关,除了南下逃荒的人外,运河上有不少达官贵人。官府对船只的管理相对严格,因此一路走到钱塘县,都极为平稳。
除了刮风下雨时,会让误以为自己可以的人,再次吐到脸色苍白。
自诩是顶天立地男子汉的程家男人,就是屡战屡败、屡败屡战的最大受害者。直到航程过半,才逐渐接受躺平,不再强撑着要帮忙。
抵达钱塘县时,榆林村人从身到心,都是皱巴巴的。
围在码头拉客的酒楼伙计们,一时难以判断该不该上前招呼。
按理说能坐船从北到南的,都不差银子。大户人家初来乍到肯定要找地方住下,也是他们这两年的主要客源。
然而眼前这群人,看装束明显是穷酸的乡下人。
脚步虚浮,踩到陆地后感动不已的狼狈模样,也不像是做苦力的船员。
到底是哪条道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