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程小棠最感兴趣,就算心有不甘,也得借势搭话。
自从跟着父亲学过几天木工后,程文韬就很干脆地放弃了旁门左道的想法。
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
他的双手是用来握笔的,而不是被粗糙的木屑划伤。
闵侍郎听到程小棠小小年纪不仅上学不用束脩,还能给学堂提建议,不由更加坚定与程家交好的决心。
即便女子不能参加科考,若程小棠是任意官宦世家的孩子,也早就名满京师了。
能让他遇到已经发光的璞玉,绝对是千载难逢的机遇。
双方都觉得机会难得,从傍晚谈到夜色渐深,宾主尽欢。
程小棠趁大人们不备,藏了好几碗水荔枝膏到空间里,笑得露出两个甜甜的小梨涡。
闵侍郎分享完经验,看到一团稚气的程小棠在偷笑,心里浮现一个主意,“天禄,你可想过考入国子监?”
程小棠太过年幼,肯定不能独自随他进京。
若是陪同程天禄一起上京求学,就只需一个大人随行照顾,他的闵府住得下。
程天禄委婉提醒道:“师兄,我学识有限,要到秋日才能参加临江书院的入学考核。”
“你天资聪慧,无需妄自菲薄。”闵侍郎一个激灵,顺势道,“不过在师父身边多学几年,倒是比去国子监更重要。”
好险。
光想着怎么将棠宝带去京城,差点又要得罪师父了。
他要是敢拐走被寄予厚望的小师弟,绝对会收到师徒恩断义绝的信。
为了赶超崔县令在老程家人心里的地位,闵侍郎决定在关凌村停留五日,体察民情。
程天禄本就是奉命来陪同师兄的,无需请假,反正闵侍郎走之前肯定还会去拜别袁山长。
而喜获假期的程小棠,开心地带着闵侍郎和二哥去参观将水车制造出来的院子。
应寒和鲁方出来迎客时,闵侍郎察觉出一丝微妙,再看向朱红色大门上的匾额,心中浮现出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想。
萧宅?
眼前这座朴实无华的农家大院,该不会就是踏炎军主帅定安侯,在奏折上说的江南别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