塘县逛了一圈。主要是考察民情,其次是寻找萧家别院的痕迹。
定安侯坐拥十五万兵强马壮的踏炎军,圣上难免心存忌惮。
哪怕所有人都知道,萧小侯爷留在京城是当人质,也没人敢明说。
定安侯也不是好捏的柿子,上奏折称年方十岁的嫡子娇生惯养,吃不惯京城饭菜,闹着要去江南别院住。
无论真假,皇帝都心动了。
去年偷袭边境的只是北蛮一个小部落,很快就被击退。真正具有威胁的,是躲在后面虎视眈眈的两个邦国。
大荣重文抑武多年,北方能倚仗的只有踏炎军,不能把定安侯逼得太紧。
萧家在江南一带并无根基,定安侯只想让儿子远离京城,已经算是妥协。闵侍郎估计再过些天,圣上就该松口了。
第四天,闵侍郎才状似无意地提起要去云隐寺拜佛。
曾经在云隐寺住过一段时间的程小棠,下意识看向应寒,那里的大和尚们,应该还记得她。
毕竟在寺庙里烧符水这种事,跟踢馆没什么区别。
她当初是无奈之举,走的时候偷瞄云隐寺方丈的脸色,总觉得有点黑。
“云隐寺的高僧普度众生,佛法精妙,闵大人必定会获益良多。”应寒作为萧宅管家,指挥着人将各式农具装上马车。
鲁方不愿前往京城,程小棠又表示只会说不会做,最终只得将厚厚的图纸和各式水车一起运往京城。
京中汇聚了大批顶尖木匠,要复刻不成问题。
闵侍郎温声谢过,客套地邀请道:“不知应管家和鲁大师可有兴致?”
鲁方是制造水车的功臣,应寒这几天也忙活前忙后的帮忙。因此他虽知道二人只是萧家留守的家仆,也没有任何轻视,对未曾蒙面的萧家祖孙也颇感兴趣。
能教出这样的下人,必然不是寻常农户。
不过也正因听说萧家主人是个刀疤脸老爷子,闵侍郎刚确定最初的想法太荒诞了。
萧老侯爷早已仙逝,不可能在乡下含饴弄孙。
应寒和鲁方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