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如今这副温润宠溺的样子,完全不是同一个人。
小小年纪竟有两副面孔,着实可怕。
他跟萧昀舒还不熟,宁愿只记得冷漠如寒冰的一面,也不想琢磨太多,晚上做噩梦。
当晚,崔神医还是做了噩梦。
惊魂未定地去院子里喘口气,正好碰上盯梢的应寒,又被吓得跑回屋里。
活像是看到了洪水猛兽。
应寒手痒地捏了捏拳头,要不是崔神医的确没有可疑之处,光凭这做贼心虚的德行,她都要好好招待一番。
接下来的九天里,程小棠都是白天上学,晚上练习切脉,进步飞快。
萧昀舒也会望闻问切,只是他不喜多言,又无需考虑药材价格,与义诊需要的状态不同。
在医术上,崔神医还是相当靠谱的。
没钱看病的百姓,通常表达能力也不会多好,义诊时,需要大夫先发现病症,再提问确认,最重要的是辨别他们想要骗药吃的谎言。
穷人可不管什么“药不能乱吃”,只会觉得机会难得。
大不了先领了药包放家里,等生病的时候再吃,就能省下一笔钱。
程小棠礼尚往来地分享了些野外生存的自救知识,对于经历过逃荒的人而言,也算合理。
义诊那一天,是个万里无云的好天气。
插上医幡,摆好桌椅,烧好一锅驱寒的姜汤,一切就绪。
程小棠坐在高凳上,准备好好宠爱碗窑村的村民。
然而等了又等,半个时辰过去,始终没有一个人前来。
连讨要姜汤的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