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搞清楚徐州城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要看‘谁’是最终获益人?”欧阳强费力的捧着整台录音机来到收发室,四科的小同志看到立刻上前帮忙把那个大铁盒子安置到桌上。 欧阳强把军委转过来的密码本也递给王人庸,清澄在边上看着那本手掌大小的牛皮本子,每页都密密麻麻的记录着密码,而且整本密码本均为手写。 “清澄,活见鬼了,真是胡玉坤的笔迹,是他抄的密码。也只有他这么仔细,会把波段和电台编号都写清楚。”王人庸眼睛瞪得的溜圆,脸上满是不可思议,他捏着本子的手有些颤抖。 “领导,我们要相信唯物主义,人死不能复生。”清澄拍着王人庸的肩膀安慰道,“东西可以是胡玉坤同志生前抄写的,但是传送的人肯定不是他。”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不是清澄狠心要打破老王的幻想,老王是二科的领导,他不可以被自己的情感左右做出错误的判断,而且他们要理解胡玉坤真正的用意,不能让他白白牺牲。 欧阳强也搭在王人庸的肩上,让他先听一遍录音,确切的说是个明码播报的录音。 “出现袖珍相机,自裁135胶卷,可能是苏特。” 录音里有个男人在讲话,还伴着沙沙的杂音,男人的声音有些小,把录音机放到最大声才勉强能听出些关键的字来,他们猜测安装监听器的地方可能在桌下或者窗台,是个离电话有一定距离的地方。 除了这一段能听清楚,还有之前的一段好像是领导在训话,让手下人把谁放了,又对谁做了什么保证,其他的内容杂音太大根本听不清楚在讲什么,可以确定的是录音现场至少有三个人。 王人庸把开头的那段反复播放了好几遍,终于听清楚一句“明天牢…绝对……不到一个记……编辑”。 补全这句话就是:明天牢里绝对见不到一个记者和编辑! 这下清澄才想到当时在牢里有人在捞她,立刻汇报:“领导,当时有两伙人在捞我,一个是奎爷,一个是高峻霄。” “高峻霄就算了,你凭什么确定奎爷是来捞你,而不是捞别人?”王人庸狐疑的问道。 清澄向老王解释她在牢里的时候,有个巡捕房的便衣队长一路问优待号的人‘认不认识奎爷’,别的人都不承认同黑(颜色)帮有关系,只有她承认,然后那人就想捞她出去,结果被高峻霄截胡了。 当然她也不是随便揪住一根救命稻草,早在给奎爷写专题报道的时候,她就利用奎爷土皇帝的优越感,表示想给给奎爷演场大戏看看。 有可能挑战他权威的一些小卒子会冒头,到时候请老人家修理一下那些不长眼的东西,戏才能继续演。 “你啊,太冒险了,也亏得那老头实在闲的无聊,才会陪你玩游戏。”王人庸摸着下巴陷入思考中,“便.衣.一般是管.刑.事或者大案的.警.员。” 他问了一圈,说明他也不知道奎爷要捞谁,不过他应该是录音里的其中一人,而夹在刑.警.队.长和奎爷之间的那人,差不多是署长或副署长级别。 还有找署长的人被称作三爷,应该就是奎爷的亲弟弟花三爷,基本意味着见令如见我了。 “奎爷出手,不会找副职,一定是找巡捕房的最高决策人,而且这个声音就是后面明码播报的那个人,虽然音质太差不好比较,但两句话的语气语调一模一样,连口音都一样。”清澄仔细分析着录音。 “‘铁肩’为什么要把录音带和密码本一起寄给我们呢,有什么深意吗?”王人庸又陷入沉思。 “我觉得这段录音应该是铁肩同志录得,大概是为了窃取密码本做准备。谁知意外录下了别的东西,比如署长是个潜伏特务,可能还有更多。”欧阳强一语点醒了王人庸和清澄。 当屋里出现一只蟑螂的时候,看不到的角落里已经爬满蟑螂了,清澄清楚不止我们的同志会深入敌人内部,敌人的棋子也会落在我们的队伍里,胡玉坤应该还有其他发现。 但是伍豪亲自定的规矩:他辖下所有情报人员不许在组织内部搞侦查。即便这样会让自己处于被动局面,可放长远看维持了内部的团结,还是有益的。 所以摆在胡玉坤眼前有两个选择,一,违反规定搞侦查,清除内鬼,二,当做没发现,该干嘛干嘛,但会对某些怀疑对象保持警惕。 “领导,百灵鸟什么时候被安排在两个重要人物之间?”清澄严肃的问道。 “一个半月前。”王人庸说完微张着嘴久久没有合上,他大概明白了清澄的提问。 时间哪有这么巧,刚好出事前做了人员变动,看来胡玉坤还是选了第二条路,而他的怀疑对象其中一个就是九只耳刘仁堂,可惜徐州城没有严格按照单线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