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那会儿菜头还在怀疑,印刷厂都暴露了,你百灵鸟应该也暴露了,为什么你还能从特务的包围中全身而退,直到百灵鸟带他们来到红花会的一个分舵——应该是他自己的紧急撤离通道。 然后大家换上帮会的练功服,和走私枪.支一起通过红花会的特别通道出北城门,路上有人来盘查,也被红花会的红花令牌吓跑了,就算戴组长也不敢强压地头蛇。 出城后,赵厂长强烈建议百灵鸟一同撤回苏区,毕竟上了戴阎王的生死簿,几乎没有存活的可能。 可是白皓月表示自己还有必须要做的事情没完成,印刷厂的同志也没撤干净,菜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重回魔窟,而他带着赵厂长突破层层封锁回到了苏区。 这下清澄脑中有些线索整理清楚了,百灵鸟早就知道自己暴露了,然后紧急把自己的下线的赵厂长转移出城,自己再回城。 若当时百灵鸟同印刷厂的四位同志一起牺牲了,这会儿他就是.烈.士.而不是叛徒。 既然带着必死的决心回城,是什么改变了百灵鸟的决心呢?真怕死的话他就不会回城了,戴组长的血腥手段,特工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敌后工作从来没有侥幸。 场下其余的同志都陷入的沉默,老王适时的起身拿着一叠文稿对着众人说道:“蔡同志的话大家都听到了,这是赵楠山厂长的书面检查报告,和蔡同志的说法完全一致。” 听到这里清澄才明白今天晚上哪是什么检讨会,而是为百灵鸟沉冤昭雪的洗冤大会,老王这么搞就是和三科章科长唱对台戏啊。 “芍药同志你也自我检讨下,这次徐州之行的错误。”王人庸忽然岔开话题。直勾勾地望向清澄,大家也顺着他的目光一起转移,清澄被几十双眼睛巴巴的瞧着,只觉得脸上有些烧的慌。 要是都不认识自己还好说,可现在她有种掉坑里的感觉,清澄扯出一个微笑:“各位同志晚上好,我这次最大的问题是犯了冒进主义的错误,妄图通过群众的力量从反动派手中夺回真理。” “别念教条,重新组织语句。”王人庸冷冰冰的语气让清澄更加紧张。 “我不顾自己原本的任务,制造了一起舆论暴动,可我没把尾巴处理干净,被当局抓到了把柄,自己蹲了大狱不说,还导致徐州城的所有地下工作停摆,最终引来了戴组长。我是整起事件的导火索,我对不起徐州的同志们。”清澄一口气把自己的错误全罗列一遍,求救般的望向王人庸。 但场下的老王一直保持沉默完全没有点评的意思。清澄被场内的寂静感染,双手不知所措的揪着裤子,心脏好像打着小鼓般咚咚咚的乱跳。 啪啪啪……在老王的带头下,屋内响起热烈的掌声。 清澄莫名其妙的看向老王,他现在又恢复到原本笑嘻嘻的样子,走到清澄身边说道:“敢于批判自我也是进步的一种体现,再说你那次舆论暴动经过我的审批,舆论的高地我们不占领,反动派就会占领。” 另外徐州城事件最大的问题是:没有严格按照组织规章制度,单线联系。清澄会留了个小尾巴只是她经验不足,又碰巧遇到了业内高手,以后继续进步。 根据百灵鸟送回的巡捕房密码本,还有我们的多方查证,徐州城警察署的署长就是一个潜伏极深的特务,他受戴组长直接领导,妄图取代奎爷成为徐州城的新皇帝。 “不过恶人自有恶人磨,我们等着坐收渔翁之利吧。”王人庸意味深长的说道。 听老王的意思,这位署长的好日子到头了,奎爷能把他扶上去,就能把他踢下来。 “百灵鸟到底是不是叛徒,上面定性了吗?”童神父面无表情的问道。 老王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在桌上铺开一张张的照片,几乎每张都带着灼烧的痕迹,正是清澄早上去交通站投放的照片。 大家看过后纷纷叹气,又有若干同志倒在了黎明之前。老王紧接着从口袋中掏出一张保存完整的照片,放在灼烧的照片旁,清澄一眼认出那是白皓月的遗照。 “王科长,请你把这几位同志的名字告诉我,我好写报告给他们争取荣誉。”童神父说话时严厉的脸上多了几分悲悯。 “老童先别急着申请,这位就是百灵鸟,白皓月。”王人庸点了点那张完好的照片,观察着众人的反应。 果然,大家满脸不可思议的开始传看那几张遗照,瑞瑞接过照片感慨的说道:“若单看照片,我毫不怀疑这些同志的信仰,他们都是一样的坚定。” “我补充一点,胡玉坤转移母板的命令是直接下达给白皓月,同时委派我做赵厂长的护送工作。老胡可能早就觉得九只耳有问题了。”菜头在看到照片后,皱眉说道。 这下大家又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