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不要命了!” 还没等荀凯继续说下去,爆炸又在我们四周展开。10分钟后,吃了一肚子土的我们总算能抬起头来,待贵子飞机的轰鸣声远去后,我们的阵地瞬时哀嚎遍野,一些被炸掉肢体的士兵痛苦的**着,医务兵暂时做不了什么,只能将他们带下去,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望着被抬下去的士兵,我突然感到右侧腹部一阵疼痛,我一摸,手指上便被染的通红通红的,荀凯见状后赶忙拿出身上的绷带,边解开我的外衣边说“没事啊,岑,应该没事啊,你看就是弹片扎上了皮肉,没事啊,外伤,挺住啊” 说着他就开始往我的伤口上缠绷带,荀凯缠的很紧,血暂时不往外冒了,我在他的搀扶下赶忙来到刘安倒地处。 李之伟张鹏等人早已经将刘安抬到担架上,刘安之妆甚是惨烈,露在外边的皮肤早已变得黝黑黝黑的,面颊上更满是鲜血,他想要说话,但只是咳嗽出了几口老血。李之伟等人在安慰着他,随后李之伟便命令二宝带着四个人将他抬到后方去。 目送着刘安被抬走,我想到了王禹一之前被炸的样子,看来老刘这回是凶多吉少啊。我找了个僻静处坐下,伤口多少有些疼痛难忍。这一方面还有个原因是荀凯绑的太紧了,生怕我的血流光了,毕竟他不是专业的医生,倘若于一舒在的话,我应该是一点也不疼了。 提到一舒,我突然想起我的口袋里还有包止血药,那还是从一个贵子尸体上缴获的,我开始以为这就是普通的白面呢,心想这小贵子生活的这么精致,出来打仗还带着白面,不过就那么点量够吃吗?本着不浪费一粒粮食的原则,我还是将它好生收好。 后来于一舒看到后笑道“哟,这哪是白面啊,这是止血的药,受外伤流血时,敷到伤口上止血,关键时候能保命” 真没想到一舒一语成谶,我还真用上了,我将纱布解开往上面撒上了止血的药粉,敷上之后我感到伤口已经麻木了,丝毫感受不到疼痛。喝了口水后我勉强打起精神来。 “唉,你咋跑这儿来了,团长组织咱们这几个军官去指挥所开会”荀凯喊到。 刘安伤退,这戴显生显然是要选一个接替者,我在心中想到。 团部里,戴显生环顾了下四周,只有李之伟荀凯,和我这三个指挥员了。最终他还是指向了荀凯说“刘副团长重伤,荀参谋你接替他的指挥,和李之伟负责好前线的指挥,我这边呢持续和上级保持着联络” 他压根就没提我一句,这我也早见怪不怪了,没有几个时辰,贵子又发起了一次进攻。 “来人,把那个机枪火力点打掉” “放近了再打” “两翼有日军上来了,张鹏,亢哥带人去阻击” “把亢哥拽回来,别让他追了” “告诉姚凯别管那柱子了,指挥所塌了再搭就是了,让他把那几个伤员抬到后面去” “重机枪给我抬到上边去” “迫击炮支援啊!什么?他娘的,没弹药了,那你们就算是拿炮管往贵子脑袋上削,也不能让他们通过阵地” “右边没人了,储成带几个人过去,把口子堵上,机灵点” “留几个放近了打,李长岭带几个人去扒些弹药回来,轻重机枪做好掩护” 这些话让整个下午我们这几个指战员的嗓子都喊哑了。又一次将贵子的进攻打退后,仅活着的人已经不足八佰。我们的团旗早已不成样子了,几乎就剩个杆了。 剩下的战士七扭八歪的挤在战壕里,每个人的表情都是无神态的,仿佛忘记了自己还活着这一事实。这场战我们打的艰苦,贵子也一样,在一次进攻中,我亲眼看到一个贵子军曹连指挥刀都快拿不动了,差点摔个狗吃屎,后边的士兵还以为他们的长官中弹了呢,赶忙去搀扶。想到此处,我竟嘿嘿一笑。 “狗日的,方岑,笑他妈什么呢”亢哥说。 “我笑你这个没头没脑的四川佬咋还活着呢” “你大爷的,老子我活着是碍你事了,你个苏州,不对,河北佬,对你个河北佬” 和亢哥的斗嘴依旧其乐无穷。 “我说几位英雄,咱留着点子力气和日本人使吧”荀凯有气无力的说道。 这时李之伟来到我和荀凯的周围悄悄的说“唉,还记得之前咱们团长说要保存实力的话吗,这都打到这份上了,我寻思” “咋,你要溜啊”荀凯已经说话带刀子。 “这不像你说的话啊”我也随声附和道。 “我呢,不是怕死,倒是觉得团长说的在理,就剩这几百号人了,保存实力才要紧,仗我打的也不少,坦白说不想白白的让弟兄们扔在这,你们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