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年血迹。 靠坐在墙角,垂着头,曲着腿,双臂搭在膝盖上,看似像座雕塑,实际脑子就没停过转动。 疯狂转动。 他敢保证,脑子从未如此高速运转。 昏暗的刑房,安静的唯有他的呼吸声。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天,也许是两天,也许更久。 刑房内一开始还亮着一盏豆大的光,不知什么时候灭了,伸手不见五指,不是夸张。 薛映情思及此,不禁苦笑,这个折磨人的法子还是他想出来的,意在击散意志。 漆黑的房间,针落可闻,没有时间概念,没有吃喝之物,时间久了,关押之人精神就会恍惚,意志坚定些的也不是不能熬,可是时间久了,黑暗中仿佛永远都只会只有自己,便会生出急切的倾诉欲。 可以说这个刑罚看起来没什么,却能将人逼疯。 他见别人被折磨的以头抢地,奔溃模样,心里得意,不愧是他想出来的法子。 可真轮到自己时,薛映情就恨不得给过去的自己一拳头,让你没事找事。 混沌的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着,接着没了意识。 再醒过来是被滚烫的热水浇醒的,若不是身上没有力气,他当场就能蹦起来。 薛映情的皮肤顿时就变得通红,空气流动都疼。 抽着气,他发现前方坐着一个人,椅子两旁分别立着人。 薛映情惶恐的爬跪着,额头抵在水泥地面上,完全臣服的姿态。 一声冷腻的轻笑在刑房突兀的响起,薛映情脊背又软了几分。 “映情一向胆大,今日倒是不一样了。”贺情目光如毒蛇一般,说出的话却带着几分笑意。 可若真的以为他心情好,那就大错特错了。 薛映情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自然不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他知道,贺情怒极。 薛映情伏地求饶:“老板,我知道错了,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贺情:“你有野心,暗中筹谋,我都可以不在意,毕竟你很有本事。可是,薛映情,你的心太大了,大到敢去找公孙黎。” 薛映情颤抖不止,他看起来是个骨头硬的家伙,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的骨头有多软。 而贺情轻笑着:“原来映情你竟是这般软骨头。” 似叹息,仿佛为看错友人而难过,可实际上,是掌控者与被掌控者,是拿斧之人与求生之人。 贺情对右手边的傀儡人指示,傀儡人看起来与常人无异,不过既叫“傀儡人”,自然是没有思想的家伙,只知道按命行事。 傀儡人拿起墙上挂着的带着倒刺的皮鞭,薛映情摇着头,脚抵着地面试图往后退。 他知道这鞭子的威力,一鞭子下去,倒刺深深抓进肉里,带起时血肉翻飞,留下一条长长的凹槽。 十几鞭子下去,几乎见骨。 他那时看的开心,还有兴致点评几句,现在他笑不出来了。 等鞭子落在身上,带走血肉时薛映情除了满地打滚哀嚎已经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贺情食指一下又一下的轻击椅子扶手,愉悦的看着薛映情挨打的模样。 几十鞭子下去,薛映情像条死狗一样,进气多出气少了。 贺情啐道:“没用的废物,连这点打都挨不过去。” 这就是冤枉他了。 他被废了修炼出来的本事,身体就弱于一般人,自然是禁不住这些。 贺情摆手:“拖出去警示其他人。” 谁能想到呼风唤雨的薛映情结局会是这样。 薛映情的死的确将其他人吓得什么想法也不敢有了,全都老老实实的做好分内之事。 毕竟连薛映情都死了,他们算个屁啊。 那边公孙黎一开始并不知道薛映情来找过她,但晚些时候保安过来告诉他前两天有个男子大叫着她的名字,等他们出来查看时只看见那人被两个人打晕带走了。 那两人一看就不好惹,他们也没敢追。 听了保安的描述公孙黎就知道是谁了,尤其是几天后她放在薛映情体内的绞天丝与她断了联系时,她知道一定是贺情有了大动作。 就是不知道他做了什么。 薛映情到底想告诉她什么? 公孙黎站在阳台上看着窗外夜色,点点灯光。 几日后还是池沼告诉了她一个意外的消息。 “你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