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众人背后生出一层冷汗,公报上关于徐璎的来历莫不是真的,诸神赐福,天命之女,不然她这一路上怎么会那么走得那么轻松容易,伸手可引雷降雨,大逆不道另立夏国,却有神器相助。
如果这个可以令器物自动的神器并非虚言捏造而成,那将会有大变故了。
在徐璎登位不久以后,永王也在幽州举行了登基仪式,李登云终于将城中百姓全部迁移离开。
永王登基之日,章余派人在看管宗室子的侍卫饭菜里下了药,足够他们昏睡两个时辰,救出宗室子。
在离开时,章余意外撞上永王的属臣卢易,以为事情败露,心一横,想要动手杀出去,谁知他刚拔刀,卢易却给他们指了方向:“从此处离开更为隐蔽,路上的人我都已经打点过了。”
章余警惕道:“永王的属臣会这么好心?”
卢易淡声道:“永王手下已经人心不齐,我也是为自己早做打算,谋条后路罢了。不过……我倒是好奇,你们为何会舍下幽州城?”
按常理来说,徐璎应该夺回幽州,若是里应外合,重占幽州是稳操胜券,但他看到的却是不断向外转移。
百姓他能够理解,宗室官员似乎也在跟着离开,这就很奇怪了,除非徐璎真的要定都镇平。
章余眉梢微微颤了颤,他抬起眼睛直视卢易,卢易知道的并不少。
李登云前来找他,传达徐璎的意思,让他暗中安排宫人和官员家眷有序撤走,要让幽州成为一座空城。
他做得很小心,每回只送走一两人,永王的人为了登基大典忙得团团转,没有引起注意,不料卢易竟然察觉到了。
“大家有令,无敢不从,你的困惑自有解开之日。”
卢易轻笑一声,给他们让路。
章余按原计划带着宗室子逃出幽州,趁着永王在登基大典上,和剩下的官员及宫人作为最后一批撤离之人出城。
等永王的人反应过来,卢易阻拦道:“此时他们已经逃之夭夭,再追也来不及了。”
“可是殿下回来责罚怎么办?”他们不想惹怒永王,成为他的刀下亡魂。
卢易深深叹息,“即便去追,殿下回来也是要发怒的,这样是死,倘若侥幸活下来,日后办事不力也是死,还是趁着殿下没回来赶紧逃走吧。”
其中一个侍卫道:“听闻大家宽仁和善,我们前去投靠大家,尚且有存活之机,留在这里,不是被永王所杀,就是大家率军杀回幽州,死于变乱之中。”
众人沉思,觉得有理,在永王这里心惊胆战地等死,不如搏一搏,于是纷纷逃走。
永王行了登基仪式,坐上皇位,册立自己的儿子徐津为太子,等仪式结束以后,他忽地感觉有些冷清,在宫殿周围转了转,他终于发现异样。
“人呢!”
宫人、侍卫全都不见了。
观礼的属臣面面相觑,这时他们反应过来卢易为何称病告假,原来是趁着永王登基逃跑了。
属臣们不禁埋怨,这个卢易,跑也不跟他们通个气,要走一起走,丢下他们在这里承受永王之怒,未免无耻了些。
“臣等这就去调查其中缘故。”
属臣们齐声道,各自看一眼,都看到对方眼里的退意。
不等永王开口允准,他们便快步走下去,急着去调查发生了何事,然而任永王如何等,这些人也是一去不回。
硬着头皮支持永王登基的各家各族眼见永王的属臣都跑了,外面只认女帝不认晋的声音越来越大,地方官员的奏折都往镇平送去,那些支持永王的望族连大门也不敢往外迈出一步。
听闻章余救出孩子去了镇平,宗室思量,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管它是夏是晋,日后从徐璎手里接过皇位,再改回来也行,反正还是他们徐家人做江山之主,宗室们各自上表恭贺徐璎改晋为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