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鼻涕的擦鼻涕。 容屿长身玉立,垂下眼睫,淡淡地看着他,“下次再让我看见你不干人事,你懂的。” 说完这句话他就转身走了,走得干脆,走得利落,就像他的处事风格,绝不拖泥带水。 “娘,疼啊,儿好疼啊……要娘吹吹……” 吉祥殿里,安王躺足够十八人横着躺的床榻上,大头已被包扎起来,白色的纱布里沁出点点血迹,安王在床上翻来覆去打滚。 玉妃坐在床沿,摸摸他的脑袋道:“好好好,娘给你吹,给你吹。” 安王这才安静下来,皱着鼻子道:“等儿好了,还要找三皇兄打一架!” 玉妃神色凝重起来,安抚道:“我儿好生养伤,娘定会为你讨个公道,给襄王一个巴掌吃!” 在玉妃心中,自己而儿子甚至比夫君还亲。她的逻辑很简单,儿子只有一个亲娘,夫君却有很多个亲老婆。 安王破相一事,除了他老娘心疼之外,上至朝廷官员,下至宫女太监,无不拍手叫好。 这小恶猪成日不干人事,教他吃点瘪也是大快人心! 经此一事,两名被救的小太监将襄王奉若神明,遇着人便眉飞色舞地描述那日的场景,将一众小宫女迷得两眼直冒星星,每日提着扫帚,躲在树后偷偷看他。 两名小太监对襄王崇拜、忠心得紧,连他什么时辰沐浴、什么时辰喝茶、什么时辰出恭都了解得一清二楚。 这也是人之常情。 若是一个人在你被辱时帮助你站起来,保护你的尊严,无论是谁都会感激不尽的。 后宫就这么大,风言风语自然很快传到玉妃耳里。 这日,她正由宫女阿紫在扶着,在小径上散心,路过一处假山时,忽听后方有人怯怯私语。 “你放心吧,等那小霸王养好了伤,就该回他的封地去啦,再也不能折磨我们这些当奴婢的了!” “回封地,安王为什么要回封地?” “因为昨晚我听阿漪姐姐提了一嘴,说陛下恐诸皇子再生乱,要即刻让他们回封地,安安分分过日子呢!” “那……那襄王殿下也要去吗?” “你的小脑袋瓜在想什么?”疑惑,“襄王殿下搬进东宫已是八九不离十的事,搬进东宫你晓得意味着什么吗?” “当然晓得啦,意味着殿下要成为太子啦!” “太子住在哪?” “当然是住在宫里啦!” “正是啰,但甭管谁留在宫里,只要小霸王不留在宫中便成,不然咱能活到二十五岁都算长寿啦!” 眼见玉妃眼波渐凉,阿紫也不出声喝斥。 她松开玉妃的手臂,微提裙摆,轻手轻脚又速度极快地走了过去,必要将这两个喜欢讲闲话的小蹄子抓住,狠狠连一顿嘴巴。 然后待她一溜烟甩到假山前时,只见遥遥两丈开外处闪过一抹青色,是雨过天晴时那种颜色。 小蹄子跑得真快! 她兀自骂着,转身回去。 “跑了?”玉妃问道。 她语气浅浅淡淡,听不出一丝喜怒,反而让人听出几分慵懒,尾音上扬绵长,猫叫似的。 阿紫道:“娘娘赎罪,奴婢过去时两个小蹄子已跑得不见踪影了。” 玉妃道:“跑了就跑了,回宫。” 就算揪她俩回来连几个巴掌也不过发泄怒气罢了,并不能解决问题。 方才听那两个人提到阿漪,阿漪她知道,是莲贵妃的贴身婢女,性子狡诈又高傲,当真是奴随其主! 朝堂上还未听闻陛下打算让诸皇子归藩,阿漪又是怎么知道的?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莲贵妃恐太子之位再生变故,怂恿陛下让诸皇子归藩。 可恶的贱人! 玉妃领着婢女匆匆离开后,躲在假山后面的景玉轻轻松了口气——她虽没有能力杀襄王,却能利用后宫之间的矛盾去对付他,只要被玉妃缠上,他休想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