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
“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
“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
“吾辈修真慕道,其志当与天齐高,其行当如地同厚,夫惟执心,劫难加身,因果纠葛,皆为历练,踏歌而行,逍遥自在,方为所向。”
“三清在上,今有门下弟子,虞氏灵初,年六十有八,丹成九转之上,詹台氏明月,年七十有九,丹成九转,祭告先贤圣师。”
“金丹得成,一方圆,十方明,粲然殊胜,求得本性,享其数百寿元,愿二者秉持初心,高卧云烟,且行且定,行万里仙途,定心明如镜。”
“这苍茫天地,九天青冥任逍遥,万里长空一朝游。”
声朗朗,身朗朗。
三清道宗当代掌门人,冲和真君一身玄妙法袍加身,头束银冠玉簪,大袖当风,背直如松,气沉如海,一人立于大殿玉阶之上,渊渟岳峙,清清朗朗。
身前有金策泛光,悬于其胸前半尺,随着冲和真君的话语,金策缓缓舒展而开,有金色字体浮现其上,闪烁微芒,一股浩然而庞大的气息流淌在大殿之中。
此乃三清内山弟子金策,唯有弟子入了金丹境界,才有资格记载入这本金策之中,随后还会被送入宗门祖师堂内,受祖师庇佑,蒙香火浇灌,久而久之,金策内的弟子,其运将于三清息息相关。
三清繁盛,弟子自然也会得益。
弟子得道,三清自然也会得益。
相辅相成。
大殿玉阶之下,则摆着两个蒲团,灵初与詹台明月二人正立于蒲团之后,静静聆听完掌门的结丹寄语,随后伴随着掌门最后一个字落下,二人便在蒲团之上跪下,朝着玉阶之上的冲和掌门俯身叩首。
第一下叩首完,有少年筑基弟子上前,手执玉净瓶,斜插青柳枝,执柳点露,在二人四方上下各轻轻一点,柳枝青芒如雾,露珠净白如玉,遇空气则化灵,渺渺间拂过二人周身,意为除晦净灵。
第二下叩首完,有少女筑基弟子上前,一者捧清水,一者端玉盘,当先者先净手,其后素手轻点玉盘之上的鲜红朱砂,再轻点二者眉心之上,玉面朱砂,平添圣洁之感,头有九宫,上应九天,中间一宫,谓之泥丸,一身之灵也。
第三下叩首完,上前的却非筑基弟子,而是端仪真君和抱朴真君。
抱朴真君先上前一步,立于詹台明月身前,温声道,“尘垢不染,苦尽甘来,契理而合真,大道终可期,徐徐而行之。”
语罢,再次上前一步,自袖中拿出一枚烟紫色的玉簪,簪头为凤鸟映月,簪身透紫,凤鸟流金,弯月透白,煌煌大气,彩霞缭绕,灵气充盈,显然这凤鸟映月簪,是一件品阶不低的法器。
抱朴真君取下詹台明月原本簪着的发簪,然后将凤鸟映月簪插入其发间。
詹台明月再次俯身,这一下是朝着抱朴真君叩首,紧接着又微微转了转上身,朝着侧边又拜了一拜。
那个方向,端坐着的一渡真君微微柔和了眉眼,举杯一饮而尽,勾唇一笑,自有声音在詹台明月心底响起,“操千曲而后晓声,观千剑而后识器,博观而约取,厚积而薄发。”
大殿之内不少元婴修士神识微动,但见东道主巍然不动,自然也不会有人不长眼的开口,只当不晓得便是。
抱朴真君同样报以微微一笑,待詹台明月拜完,方才退开,袖手而立。
接着便是端仪真君上前,行至灵初面前,她已经是第三次参加弟子的结丹大典了,也算是轻车熟路了,身上同样是难得的正装,脸上同样是难得的端正。
“故鸟有凤而鱼有鲲,凤凰上击九千里,绝云霓,负苍天,足乱浮云,翱翔乎杳冥之上,为师愿你可登昆仑兮食玉英,与天地兮同寿,与日月兮齐光。”
端仪真君难得咬文嚼字,态度平和,灵初遂满脸认真正经。
不远处千里迢迢赶回来的大师兄顾天秋以及二师兄燕北,听完师父的话,皆微微送了一口气,脸皮也没有那么紧绷了,虽然师父这番话还是有些傲气,但是比当初可要温和多了。
然而,他们这一口气还没有松完,就听见自己的师父停顿了一下,又铿锵有力的补充了一句。
“真常之道,悟者自得,得悟道者,常清净矣!然大道艰难,其行不易,常不清净,若悟不得,莫要勉强自己,横刀仰天笑,亦是快哉之法!”
乍一听前半句,似乎没问题,再一听后半句,顾天秋和燕北二人还没松完的半口气又咽了回去,师父果然还是师父!
端仪真君的一番话下来,三清道宗的元婴真君们,习以为常,神色淡然自若,其他宗门的元婴真君,皆有些难以克制的抽了抽嘴角眼角,最后又用一种奇特的目光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