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狮子大张口,我怎么和他们谈?”
“他们人没有了,你应该适当让步。”林晓盘算着,这个事件,如果不是刑事案件,在经济上艾红莲家不会得到多少补偿,毕竟,一个成年人,自己从楼上跳下来,要负大部分责任。要是刑事案件,只有到法庭上刑事附带民事诉讼,艾红莲家里也不会得到多少赔偿。
邓洁家里有钱,能给艾红莲家里多争取点经济补偿,也是对死者的告慰。
“我刚才已经说了,谈崩了,对你不利,钱对你家不算什么。钱没有了,还可以再挣回来。”
“好吧,我给何晶晶打个电话,让她适当让步。”
半夜时候,双方终于达成了补偿协议。
在酒店里睡了一阵,天没有亮,电话一直响。
拿过手机一看,是陈二芳:“林书记,贺文上吊自杀了!”
“什么?”林晓“呼”的坐起来。
“贺文自杀了。”
“什么时候的事?”
“刚刚接到学校老师打来的电话。贺文回去以后,他老婆还是和他生气,贺文前半夜一直在客厅里吸烟,后半夜的时候,他老婆起来,不见贺文,推开卫生间的门,见贺文悬在卫生间的窗户上,身子已经冰凉。”
“你在哪里?”
“我往县高中家属院走着。”
林晓匆匆来到院子里,开上车,往县高中家属院里赶。
来到家属院,见一栋楼前有好多人,里面有警察的身影。
林晓过去,走进一户人家,客厅地板上直挺挺的躺着一个人,面色乌青,两眼暴突,吐着舌头。旁边一个女人在呼天抢地。
法医来了。
派出所的警察把无关人员赶了出去。
认真的看了尸体,法医对林晓说:“是自杀。”
陈二芳在一间屋子里询问贺文的老婆。
一番忙活以后,陈二芳对林晓说:“现场没有发现其他人的足迹,也没有打斗痕迹,没有发现遗书,客厅茶几上有死者吸的大量烟蒂。”
“既然这样,按自杀结案吧!”
回来的路上,林晓问陈二芳:“贺文自杀的动机是什么?”
“知识分子的内心,谁知道想的啥?贺文文质彬彬,长得帅气,带的是毕业班,毕业班的女孩都成熟了。他老婆一直怀疑贺文和女学生有染,经常吵闹。有时候贺文在上课,他老婆在外面叫骂,弄的贺文很没有面子,或许是不胜其扰,心生去意。”
“我想不会这么简单。”
“林书记,你千万不要扯上贺文的死和咱们传讯他有关,贺文的老婆是母老虎,她敢把尸体抬到公安局。”
“我是说你们心里要有数,贺文上吊和艾红莲跳楼有没有关系?”
“就是有关系,贺文死了,死无对证,咱们调查下去没有意思。”
“不,你说的不对。对艾红莲的死因调查不能放松,提取的物证要迅速化验。”
“已经送省厅了,结果很快会出来。”
······
艾红莲死后,三个女孩一直怯怯的躲在家里面,几天来的变故让她们猝不及防,先是好友艾红莲跳楼了,然后是班主任上吊自杀。
生命如草芥,几人仿佛经历了严冬,一场冷风,枯叶遍地,草芥乱飞。
贺文的死在县里引起极大轰动,正是大学录取新生的时候,贺文的死伴随着学生的高考成绩一起传播。
对贺文的调查没有结束,贺文那天下午从家里出来以后,没有去别的地方,直接去了酒店登记了房间。登记房间以后,就在酒店里睡觉,然后一直艾红莲跳楼,他匆匆的退房走了。
这不合常理,好多老师都在赴宴,一年的辛苦,正是收获的季节,笑看桃李芬芳。即便和老婆生气,贺文也不应该一个人呆在酒店一直不出来。
这个为人师表者身上一定有秘密。
林晓忽然接到一封奇怪的信件,没有寄信人地址,开始以为是一封举报信,毕竟这个时候寄信的人不多了。
拆开,是一张A4纸,上面打印了几个字:艾红莲跳楼之前,我见她手里提着垃圾袋,在和何晶晶说话。
林晓愣了。调查了这么久,艾红莲从餐厅里出来去倒垃圾的这一段时间里,一直是空白,没有人见过她,不知道她去了哪里,直到有人看见她瘫在地上一动不动。
林晓问过何晶晶在案发前后的情况,何晶晶说那天较忙,见几个女孩在收拾房间,她回住室休息了一会儿,没有提到和倒垃圾的艾红莲有过碰面。
陈二芳也问过何晶晶,何晶晶也没有说她和手里掂着垃圾袋的艾红莲说话。
这个信件反映的情况真实吗?
何晶晶和艾红莲在说什么?
何晶晶为什么隐瞒了这一重要情况?
何晶晶和艾红莲说话,和艾红莲的死有关系吗?
吸了两支烟,给林可可打电话,得知她在家里,林晓立即赶了回去。
林可可这几天失魂落魄,人也憔悴了许多。
见只有林可可一人在家,林晓问:“她们几个呢?”
“同学被她们的家人接回去了,爸妈非要回老家,说是收拾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