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让别人找到,而且这物件背后的事情也和曾老太太有关。 要是那两人逼急了,会不会把老太太捆起来逼问?逼问不出来就严刑处置…… 老太太那个年纪,又从小是名门贵女娇生惯养长大的,哪里经得起严刑逼供? 要是老太太倒了,自己还未出嫁就失去了背靠,而在幽州的人际交往还未完全起来,岂不是整日要白白受二房那几个来面前闹腾的气? …… 一夜未眠之后,方晚心便下定决心,要常去外祖母身边看着她,以免外祖母一时遭遇不测,自己还能第一时间发现,搭个援手。 曾老太太看见那会说话的可人儿外孙女来得勤了,心里可高兴了,她还担心外孙女会因为婚前相看一事与自己产生间隙。 如此看来没有。 偶尔和外孙女说说话,便能消解稍许二房那几个给她带来的头痛。 怪异的是,不仅外孙女来得勤了,那不常走动的长孙也来得勤了。 长孙曾彻生性乖僻,成年了又闹着要独自去外面住,如此孤戾多疑,也许会和他那远在京城的亲生父兄,变得越来越像…… 自己也没好的法子,只得暂且不管,遇到了说教说教而已。 没想到入夏了之后,竟然来得如此之频,也无甚理由解释,只说是想曾府的冰饮了。 可是往年夏日,也没见他这么被家里的冰饮勾着的呀? 曾老太太只道是孩子大了,懂得了家的意义了。 只是外孙女和长孙同时来的时候,气氛微微有点不对劲。 两人对对方似乎客气过了头,也关心过了头。 “大表哥怎么今日也来看望外祖母了?” “表妹怎么常常在祖母这边待到这么晚,是嫌自己屋里的饭食不好吗?” “大表哥今日看着颇有劳累,要不要先回屋歇着?” “天色不早了,要不我先差人送表妹回去?” 诸如此类的。 曾老太太少不得互相劝解几句。 就当是两个人还不熟,所以话语间仍会生刺扎针的。 …… 曾老太太也并不会留意最近身边多出来的这些蹊跷之事。 让她最近生烦不断的,是二房惹出来的一档子事儿。 先前,自己拗不过孙媳张氏,同意了给孙女曾蕴西张罗婚前相看一事。 可是二房一家等不得李婆婆,带来婚前相看的人家一家一家看。 那样做事,流程太慢了。 张氏偷偷出门放出消息,说曾家有待嫁少女等着婚前相看,可在外边儿茶坊相看议事。 市面上流传出消息后,家有适龄男子的人家来找,可比通过李婆婆这道门再来找,快多了。 张氏于是在茶坊帮着相看了几家,竟已敲定最中意的一家,准备定亲。 反正曾老太太已经同意给西儿婚前相看了,那谁来操办,有区别吗?都是一家人罢了。 而敲定的人家,就是方晚心曾经相看过的城东王家。 或者说,是城东王家急着敲定的。 原本,曾府的嫡女只有大房家的曾蕴玲一人,而曾蕴西作为二房所出的庶女,在外不怎么走动,曾家人也很少在外面提起这个庶女。 是以幽州城大部分人甚至不知道曾家有这么一个庶女。 而方晚心之前已经婚前相看几次,所以当大家在茶坊听说曾家有待嫁少女,等着婚前相看时,想到曾家嫡长女曾蕴玲早已出嫁,现在出来婚前相看的,自然是前来投奔曾家,京城长大的表小姐了。 那城东王家,日日在家后悔没有定下这天仙般的表小姐作为儿媳,现在有消息一出来,便喜不自胜地出来自荐相看。 城东王家财力还算不错,比曾家生意做得还大一些,是能排得上幽州城前三的人家。 所以张氏想着妹妹要是嫁了王家,未来能压全家人一头,也就喜眉笑脸地赶紧答应了这桩婚事。 与张氏婚前相看之后,那曾蕴西并没有走出屏风,出来向王家夫人道谢。 但是王家夫人心中已经笃定对方是方姑娘,所以并没有因为对方没有出来谢客,而生气或者是怀疑。 张氏是明白这其中的弯弯绕绕的。 她旁敲侧击地,又慢悠悠地,告诉了曾老太太这件事。 希望曾老太太可以在西儿成婚之前,帮忙遮掩一下,到时候曾蕴西和那王家小少爷拜堂之后,就算反悔,也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