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嫌祖母烦。我不会因为没有血缘关系而对你不闻不问,也不会因为你血统高贵而随便你为所欲为,就像这次一样,这么大的事情,一点儿都不让我知道。下次我可不允许了。” 说完,另一只手又握住了方晚心的手:“心儿,你本是个苦命的儿,勤学认真,懂礼貌,却没了父母。我是会比对其他人更对你上心一点,可你也不应该仗着如此,也随着我这不成器的彻儿,一起来瞒骗我。彻儿拉你下水,属实是他的过错,而你眼睁睁地看着你的表哥陷入泥沼,却不通告我,应该吗?” “晚了那么一刻进去的话,会发生什么,我也不知道。何况那太子还对你……你以后应更加谨慎,我的儿。” “不过无意间让你知道了我们家这点子荒唐事,也是我的不应该。以后还请心儿你,帮忙瞒着此事。希望你以后对待彻儿,也像对待寻常人家的表哥一样,不要畏他,也不要太紧着他。大家以后都是在幽州城里过,互帮互助是应该的。” 两人沉默了一阵,便各自答应了曾老太太。 -- 曾府。 “老太太说,大公子和表小姐,因在酒楼闹事,丢了曾家脸面,所以禁足三个月。” 香棠过来,给方晚心带了话。 待香棠走后,逢荷忿忿道:“三个月,也太久了吧?这件事跟小姐又有什么关系?明明就是……” “国有国法,家有家法,总要有个规矩处理,不然这么几档子事儿也掩盖不过去,”方晚心叹道,“逢荷,你到时候帮我去州府里请个假,然后跟梅娘说我以后会登门谢罪的。” “那是逢荷肯定会做的,”逢荷应声,“小姐,咱们以后还是远离那个‘瘟神’吧。” “瘟神”自然指的曾彻。 方晚心无声地点了点头。 然后瞥见桌案上的信,还没有拆开。 “这是何大儒的回信。”逢荷解释道。 方晚心拆开信,明眸轻轻扫过信纸上行云流水的好字。 逢荷看着小姐美目不惊,笑问:“小姐,可是好消息?” “何大儒说,身体抱恙,不便授学,谢谢我的好意。” 方晚心轻轻眨了眨眼睛,如蝴蝶绕于青枝,又转瞬离去。 逢荷不解:“小姐,你不是说,听那冯大儒之女冯双双说过,她见过那姓何的经常来拜访她爹吗……” 分明不是身体坏到人都见不了的程度。 方晚心言语之间没有情绪波动:“加上这封,一共也就两个人回信了。如我所料,大部分人还是因为我是女子身份,有所顾忌。加之我已经失去了公主伴读的身份,也没有资格和他们平起平坐,谈书论道。” 如果……如果自己已经升任了宫中女官,岂会有今日这坐穿冷板凳的日子可过。 -- 这些天,因为小姐被禁足于家中,逢荷就得和小姐日日相处。 不像之前,小姐去州府做事的时候,自己就在家里处理些琐事。 方晚心闲下来,便看逢荷的功课看得紧。 而逢荷也因为方晚心近日心情不佳,想要好好做功课。 奈何进曾府以来,一桩事情接着另一桩事情,搞得逢荷功课都有点落下了。 再次拿起《学儿经》,有一些曾经熟悉的字,也变得生疏了。 逢荷只得在小姐休息的时候,偷摸着找个没人的地方,修习功课。 一日,逢荷默读《学儿经》,竟不知有个人慢慢靠近了自己。 “小美人儿,还识字呢?” 曾荣说着,手已经摸上了逢荷的头发。 这小美人的主子,可是个大美人。 可惜那个大美人,表面看着老实有礼,实则是个带刺的。 好在带来的侍女是个小美人。 侍女再怎么带刺,终究扑棱不出什么水花来的。 逢荷惊得立马从曾荣身边离开,心有余悸,还想立刻就把曾荣摸过的头发给洗了。 “见过二公子。” “还算是个有礼数的,”曾荣笑道,“有礼貌,又有一张俊俏的小脸儿,何不与我做妾,再也不用伺候你那个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主子了?” 逢荷惊魂未定,不知还有这么吓人的话。 平日里曾荣与张氏演得深情万分,没想到私下里还有这么一副面孔。 “二公子说笑了,”逢荷步子越迈越远,“小姐爱读书,但也疼爱我,逢荷并没有抛弃小姐之理。” 曾荣佯装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