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手放开!”郑老二领会到祁月的意思,上前一把搡开了李武。
刘青踉跄几步走近吴主席的办公桌,面带悔色。
“领导,我坦白,我全都说。”
“其实郑老三从来都没有对我做过那些事,从我男人死了以后,他就对我们娘俩格外照顾。”
“如果没有他,我们恐怕活不到今天!”
吴主席面色无波,“那你解释一下,刚才为什么要说郑老三对你有非分之想?”
刘青的脸上写满了愧疚,“我承认,是我一时糊涂,才信了李武的鬼话。”
“你给我住嘴!”李武像头活驴似的横冲直撞,郑老二差点制不住他。
吴主席皱着眉头睨了他一眼,直接叫来了秘书。
“喊人进来看着他,不要让他在这里放肆!”
吴主席一发话,秘书立刻带了两个人进来把李武制住了,还用手捂住了他的嘴。
“你继续说。”吴主席道。
刘青回头看了一眼被按在地上的李武的,定了定神,把一切都和盘托出,交代个清清楚楚。
“老三走得急,没给大伙儿打招呼,厂里上上下下都风言风语的。”
“在那之前,他刚答应我要帮我修炉子,第二天人却没来。我等到晚上,李武找上门了……”
月黑风高夜,刘青坐在炕上哄孩子,她和葛大力的儿子虎子此时正被浓烟呛得直哭。
炉子坏了,她一生火,家里外头就都是烟,呛得人眼睛鼻子都生疼。
虎子本来就染了风寒,现在更是咳得双眼通红,呼吸不畅。
刘青一边心疼地给虎子顺气,一边往窗户外头眺望着。
郑老三上周答应了她这个星期天来帮她修炉子,她一直等了一天,也没见人影。
“咚咚咚——”
院子的大门被敲得震响,刘青一喜,一边放下虎子一边说道:“准是你三叔来了!”
她欢天喜地打开门,看见的却是李武那张狡诈虚伪的脸。
他的手里拎着几挂腊肉,说是代表厂里的同事们来看望她。
刘青有些疑惑,平时除了郑老三,没什么人来她这破房子做客。李武为什么大晚上的自己来了?
毕竟他拿了东西来,刘青也不好让他在外面站着说话,于是把他请进了院子。
“嫂子,不请我进去坐坐?”李武笑道。
刘青一看李武那双蛇一样的眼睛就浑身不舒服,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小武兄弟,不是嫂子不让你进,只是嫂子一个寡妇,实在不方便让你去里屋说话。”
李武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倒也没坚持。
两个人一块儿聊着有的没的,忽然间,刘青听到了虎子震天的哭喊声。
她赶紧冲进房间,就见虎子从炕上掉下去了,后脑勺上磕了老大一个包。
刘青心疼地眼泪都要掉下来了,赶紧飞奔过去抱起虎子。
李武趁此机会也跟了进来,走近了低头看着刘青怀里的虎子。
“怎么样,虎子没事儿吧?”
他看似是在关心虎子,可他的手却偷偷摸摸地攀上了刘青的肩膀。
刘青感觉到右肩膀头上的刺痒感,回头一看,顿时惊叫一声推开了李武。
“你这是干啥?我可是你嫂子!”
李武非但没有被她喝止,反而是上前几步来抓她的手腕。
“嫂子,你还不懂我的心意吗?我这大晚上的来找你,还能干啥?”
在一个屋子里孤男寡女的,刘青不敢喊人,怀里抱着虎子又躲闪不开,被李武揩了好几下油。
刘青退无可退,躲到墙角抄起一把劈柴刀横在胸前。
“你别再过来了!再敢动手动脚的,我就让……”
“让谁?”李武嗤笑一声。
“你是不是以为,一会儿那个郑老三就会从天而降,把你们娘俩给救了啊?”
“别做梦了!郑老三早就跑了,往京城过好日子去了!不信你去看看,他家连只活蚊子都没剩下!还会回来管你?”
刘青把刀往前送了送,让李武不得不停住向前的脚步。
“老三不像你,他是个好人!你少在这里诋毁他!”
“放屁!”李武突然怒了。
他最见不得别人在他面前夸郑老三,凭什么他们一个个地都推崇郑老三当副厂长?
他那些烟酒吃喝,都喂给白眼狼了?!
“郑老三也不是什么好种!一个男人,他三天两头往寡妇家跑能是为了啥?你甭装了!”
“你真以为葛大力那个窝囊废把你们托付给他,他就会照顾你们一辈子了?谁愿意要你们俩这种病殃殃的拖油瓶?”
刘青落下屈辱的泪水,“我们谁也不靠,自己活到哪天算哪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