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化了? 物质决定了人类无法像鸟儿那样飞行,但人类依靠技术还是飞起来了。不但能飞到空中,比鸟儿飞的还快,还能飞到鸟儿都到不了的太空。 我们人类不就是要超越自然界的束缚,实现自己的理想吗?如果都被决定了,如果实现理想?” 逄院士说:“你可以飞到太空,但还是用物质去飞的呀。没有物质飞不了啊。所以,还是物质决定意识。” “没有物质飞不了,那只是说意识依赖于物质。这与物质决定意识的含义,还是有差别的。如果被‘决定’了,那就是结局一定,是宿命了。再努力,再发挥主观能动性也没有作用了。 仅从逻辑上来说,既然决定了,就是决定了,有反作用也没用。如果有了反作用,使得你决定不了,或改变了你的决定,那你就没用决定作用。 你不能说一方决定了另一方,而另一方又是能动的,可以改变这个决定。这是矛盾的。是不是这个理?所以,我觉得找一个更合适的描述才行。” 李院士呵呵笑道:“我这学生,脑子还管用吧?可不只是下棋能想一百多步哦。做学问也是想得很深的。” 逄院士笑道:“不可否认,哲学上流行的描述还是有些瑕疵的。但是,基本内容是没有问题的。” 耿乐说:“哲学上的那些争论,再过多少年也搞不清楚。要等到唯物和唯心哲学把物质和意识谁是第一性的问题搞清楚,再去研究,我们是谁,从哪里来,到哪里去的问题,那永远也研究不成。 不妨基于一定的思想,先去研究一下社会和人生。对或错不好说,但研究本身是有意义的。 比如,人类世界的本原是什么?人的本质是什么?人为什么活着?人该怎样活着?人的追求目标到底是什么?人类社会是进步的吗?人类,人生能达到幸福的彼岸吗?等等这些话题。” 逄院士说:“这些也不是完全没人研究。比如,把人作为一种存在来研究,就暂时规避了物质与意识的问题。 著名哲学家萨特就从存在角度研究了人的本质。他认为,自由是人的本质属性,人的行动是自由选择的结果。 你要是对存在问题感兴趣,可以看看萨特的《存在与虚无》。” 耿乐笑道:“我就是没事了瞎琢磨而已。 《存在与虚无》我看过。这种存在论有两种存在形式,把非人的物质存在称为自在的存在,把有意识的人的存在称为自为的存在。萨特认为意识是虚无,是不存在。 但是,他又说,人因为拥有这种虚无而与普通的自在不同,成为了自为的存在。 这在逻辑上是矛盾的。既然虚无是不存在,而不存在是什么都没有,那么,人就不可能因为拥有虚无而由自在变为自为。既然虚无是不存在,拥有虚无与不拥有虚无就没有差别。 意识是虚无,是不存在。但是,这本书却长篇大论地研究意识这种虚无的属性和行为特征。书里还说,意识这种虚无与什么都没有的虚无不同。既然可以区别两种虚无,说明这两种虚无,至少有一种不是虚无,而是一种存在。 因为,不存在就是无,就是什么都没有。它是不可被认知的。不存在的东西怎么被认知?你要能研究它的属性和行为的话,那它就是存在。 我们唐国古代,虚无的概念一开始就有两种含义。一种是绝对的‘无’,是真无。另一种是指特殊形态的‘有’,看不见的‘有’,无形的‘有’。 道家用‘虚无’来指代‘道’,曰有而若无,实而若虚。道看不见摸不着,但它不是无,而是虚。 道家说,无极生太极,意思就是无中生有。这里的无就不是绝对的无,而是无形的有。 《道德经》说,‘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无名’就是无形,没有具体形态。‘有名’就是有形,有具体形态。有了具体形态才可以辨析命名。 这里的‘虚无’和‘无’都是指无形的有。 《存在与虚无》这本书里‘虚无’有时是指虚无,有时是指真无。这是不合逻辑的。” 耿乐的一番话,让逄院士陷入沉思。 李院士笑道:“喝酒喝酒。别瞎想了。哲学上的东西啥时候也扯不清。” 耿乐说:“我是班门弄斧。逄老师,我敬你!谢谢你听我胡扯一番。” 三个人把琼露喝完,又换上了毛台。逄院士说:“你这可不是胡扯,而是很有深度的见解。不说其他的,就说你能看明白《存在与虚无》,并且找出它的毛病,那就不简单。 有些哲学专业研究生也看不懂《存在与虚无》。耿乐你要是学哲学,说不定也能干出成就。你说的这些确实是哲学上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