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文宣送走谢珩,回头就吩咐家仆去安排车马,打算尽快把人给送走。
他这边还在吩咐胡权,前院管事就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二公子,不好了,谢大人身边那个女衙门又回来了。”
胡文宣的眉心一跳,“怎么又回来了?可有说何事?”
“她说有事,没说具体何事,只让下人通报,点名让二公子你一见。”前院管事拿不定主意,“二公子,见吗?”
胡文宣握着双手来回踱步,“那个谢大人不是个好相与的,他肯定是发现了什么,才会又派人回来。”
“与其被动的等着,不如主动会会他们,看看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把人领去花厅。”
胡文宣略一沉吟已经有了决断,“胡权,你以最快的速度先把人送去庄子上安顿好,其余的事情,等父亲从云家回来再回。”
“是,二公子。”胡权和前院管事都应声出去,各自去办各自的事情。
傅青鱼被胡家的仆人领去了花厅,还是同样的地方,还是同样上茶的丫鬟,不过这次没有谢珩在,她能在下首的位置坐下了。
约摸一刻钟后,胡文宣笑着走进花厅,“有点事情耽搁了,叫姑娘久候,还望姑娘勿怪。”
“胡二公子客气了。胡家家大业大,胡二公子忙些也是正常的。”傅青鱼淡淡颔首,并未起身。
胡文宣故意来迟,无非两个目的。
一是为了显示他们胡家并不心虚,二是为了晾一晾她,表示一下他们胡家也不是好惹的。
毕竟胡家背后的靠山可是云家,谢珩他们惹不起,区区一个跟在谢珩身边办事的属下他们还是可以拿一拿架子的。
胡文宣自然的走到上位坐下,丫鬟又送了一杯茶进来。
等丫鬟退下,胡文宣笑看向傅青鱼,“家里下人粗笨,禀报的时候也没有怎么说清楚。不知道姑娘回来,可是谢大人还有什么吩咐?”
“这也算不得我们家大人明面上的吩咐。只是我们这些做属下的,总该要会揣摩大人那些并未真正说出口的意思才好。”傅青鱼笑的意味深长,“胡二公子觉得这话可有道理?”
“自然。”胡文宣微微挑眉,听懂了些傅青鱼暗里表达的意思,所以这人回来是想从他们胡家捞点好处?
那这个就好办了。
对于他们胡家而言,但凡是能用银子解决的问题,就都不算问题。
胡文宣的心里瞬间就有了底气,“来人。”
侯在门口的前院管事匆忙进屋,胡文宣招手,附在管事的耳边吩咐几句,管事的点点头,又匆忙出去。
胡文宣对傅青鱼笑笑,“姑娘稍等片刻,先喝茶。”
过了一会儿,前院管事捧着一个十寸左右的棕色匣子进来,直接放在了傅青鱼手边的小桌上。
“姑娘可打开看看。”胡文宣抬手示意了一下。
傅青鱼依言打开匣子,里面放着的竟然是大半匣子的金叶子,金叶子上面还放了十张一百两的银票。
只十张百两银票就有一千两,更别说大半匣子金叶子折算成银两又会有多少。
傅青鱼在大理寺当仵作,一个月的月钱才四钱,这还是姜大人觉得她能力出众才给她开的高工资。
而十钱才有一两银子,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她要在大理寺当仵作勤勤恳恳的干二十年才能赚到。
傅青鱼瞬间就仇富的哭了。
“姑娘可是不满意?”胡文宣见傅青鱼没有多余的举动,略微挑眉。
这还不满意,这人莫不是想狮子大开口?
傅青鱼盖上匣子盖子,“胡二公子,我回来并非为此事。”
果然是嫌太少?
胡文宣的眸光几不可见的沉了沉,“那姑娘想如何?”
“陈家庄那一片都是胡家的田产,今年冬天尤其寒冷,前些日子我跟着大人往那边走过一趟,看见地里头种着的洋芋幼苗都快被冻死了。”
“如今刚入三月,天气依旧阴寒。若是再下两场雪,那地里种着的洋芋幼苗怕是会被全部冻死。那农户们今年不仅无钱叫佃租,只怕连一年的生计都成问题。”
“我回来,是因为我们大人不忍看农户们忍饥挨饿。”
“如今我们大人尚有一老法子可保住地里头的洋芋幼苗,只是要这费用……”
“前几日陈家庄却有农户来府中说过此事。大人爱民如子,我们胡家又岂能袖手旁观。”胡文宣懂了,“这笔费用,我们胡家来出。”
“胡二公子高义,那我在此先替我们家大人,还有那些农户们谢过胡二公子了。”傅青鱼起身拱手一礼,“另还有一事,我们大人让我转告胡二公子,该送走的人还需得尽快送走才好。免得到时候当面对了质,我们家大人就是想替胡家说话也不能够了。”
胡文宣听懂了弦外之音,眼睛亮了两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