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风蕴秀点头,目送嫂嫂去了花亭坐下才跟傅青鱼说:“二嫂嫂几年前小产伤了身子,落了病根,身子一直不大好,情绪也没有得到纾解。”
“我想着今日谢家的海棠宴带她出来散散心,但瞧着她也没什么精神。”
“只是小产应当不至于几年都没缓解过来,可是还有其他的问题?”傅青鱼问。
风蕴秀叹气,“大夫说以后怕是不能再有孕了。”
“二嫂嫂跟我二哥的感情好,这些年他们一直没有孩子,家中长辈难免会有些着急,跟二嫂嫂说过给二哥纳个妾。”
“二嫂嫂允了,反倒是二哥因此发了好大一通火,二嫂嫂心中感动,但也愧疚。”
“算了不说这些个事儿了。”
风蕴秀一笑,“阿鱼,你快给我说说,你怎么也来了?”
“别人给了我一张邀请函,我就来了。”傅青鱼一笑。
“莫不是我们阿鱼终于也开窍了,想寻个如意郎君了?”风蕴秀打趣,“今日来花宴上的各家郎君可不少,其中却也不乏出类拔萃之人。阿鱼,你看对面的阁楼,郎君们都在那边。”
“你仔细瞧瞧,若是有相中的,我便寻了人替你去问。”
两人在这边说笑,另外一边的阁楼上丫鬟轻轻卷起了竹帘,退到一边。
谢家老太太虚扶着周麽麽的手,已经布满岁月痕迹的脸上依旧能看出年轻时候的绝丽姿容,“那便是霍家二姑娘?”
“来报说确实是那位姑娘,灵儿还在跟在旁边的,应当是错不了。”周麽麽露出恰到好处的惊诧,“只是这霍二姑娘与传言中的模样也太不相同了,实在令人意想不到。”
“她娘当年便是名满整个中都的美人胚子,生的女儿能差到哪里去。”单说这模样,谢老妇人看了也是满意的。
周麽麽笑着迎合,“只说模样,倒是与三郎般配。”
谢老夫人点头,转而又问:“三郎呢?可有过来?”
慕荷笑着回话,“三公子猜着老夫人要问,已经遣了晨夕过来传话,说是处理了手头上的事情便去郎君们赏花的揽月楼。”
“他惯是会哄我的。”谢老夫人满意的笑笑,“慕荷,你去催催,就说霍家二姑娘都已经到了,让他放下手里的事情先过来。好不容易休沐一天,还总忙着那些劳什子的事情,也叫他好生休息休息。”
周麽麽打趣,“我们老夫人这是心疼三郎,怕三郎累着了呢。”
“三公子从小便是在老夫人跟前养着的,老夫人不疼三公子,那还疼谁啊。”慕荷也笑着福身一礼,“奴婢这便去。”
慕荷出了海棠院,快步去了四方院。
“慕荷姐姐,你怎的过来了?”晨夕站在书房门口候着,看到慕荷过来扬起灿烂的笑容,“大人还没忙完呢。”
“老夫人怕三公子太累了,让三公子先休息赏花去呢。”慕荷上前,从袖笼中拿出用绢帕包着的点心递给晨夕,“给你带的梅花酥,快吃吧。”
“我就知道,还是慕荷最疼我。”晨夕高兴的接过梅花酥就吃。
慕荷笑笑,倒也不进书房去催,就站在门口看晨夕吃糕点。
谢珩坐在书桌前,看着手里信函。
这是先前晨露和晨夕去了蒙北之后传回来的信函,调查的是蒙北王府的家眷情况。
所有的信息都与世人知道的并无出入,只唯有一条不同。
蒙北王除了有一个八岁的幼子之外,还有一个从几岁开始便养在身边亲自教导的义女。甚至带其参战,让其统领蒙北铁骑深入交战地与狼塞骑兵作战,在蒙北铁骑中颇具声望。
整个蒙北铁骑都尊称其一声姑娘,蒙北王更是唤她为潵耶。
在蒙北六州,潵耶便是掌上明珠之意。
可见蒙北王对这个义女的喜爱和重视。
不过这个义女的真名,倒是无人知道。
或者说晨夕和晨露去查到的那些人并不知道这位义女的名字,只唤其姑娘。
谢珩盯着信函的内容,大拇指轻轻的摩挲着食指一侧。
他记得先前有一次傅青鱼说有事要出一趟远门,短则七八天归,长则半月,甚至一月。
那个时间正好狼塞骑兵进犯,蒙北军出战,这一仗确实打了二十多天。
傅青鱼也是二十多天之后找的他,手臂上还带着一条已经开始结痂的伤口。
那时他从未多想,如今再回想,一切都对的上了。
姓傅,突入中都,再冒险进宗罪府,以及西通街案傅青鱼看到那枚属于狼塞人的彩色穗子的反应。
这一切足以证明他心中的猜测。
傅青鱼便是蒙北王那个不为外人所知的义女。
“三公子,时辰不早了。”慕荷在书房外等了好一会儿后才轻声提醒。
谢珩闻声敛了心神,把信函折起来扔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