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仪也是暗自心惊,却没时间猜测此人来历,也没空计较他的语气。
“阁下莫要误会,张某别无他意,只是希望摄政王无恙。”
老者声色俱厉“我一国摄政王出访,居然在堂堂大夏王都被刺,真是滑天下之大稽,老夫已经飞鹰传书我秦国陛下,此事绝不可能善了”
张仪心中也是一惊,想不到江凡的手下反应居然如此之快。而这,也代表了最糟糕的情况很可能发生。
“御医已经赶来,我等还是尽快医治摄政王,再议其他,阁下放心,一旦查明真相,我夏国绝不姑息恶徒,也定当给秦国一个交代。”
张仪当机立断道。
老者却冷声道“我王遇刺,尚无法证明与夏国官方无关,所有夏国人等皆不得接近,我王伤势老夫自会处理”
他这话一点面子也不留,偏生两人都没法反驳。
而此刻,那赵拓却仿佛清醒过来,咬牙切齿“秦贼,赵家满门忠良,家父赵甲不惜为国捐躯,赵拓又岂会惜命要杀要剐随便,只可惜,未能为国除贼”
夏王都无奈了,你就别跟着添乱了,怎么处置你都成了个大问题啊。
杀万万不成,那王室成啥了,干不掉敌国之人反倒干死自己人让夏国文武、百姓如何看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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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杀,要亲命啊,对那位秦国女帝如何交代难道因为你展开国战八年前的惨烈阵容,如今想想还在后怕
脸色一沉“大胆赵拓拉下去打入天牢,待逍遥王醒来再做处置”
“且慢”那老者一脸阴沉“贼子主凶,岂能带走你们皆为夏人,老夫不放心。此人如此大胆妄为,背后说不定有主使,就地羁押在悦来客栈,待查明真相,由我王亲自处置”
夏王眉头微微一皱,看了张仪一眼。
后者此时早已沉静如初,当即道“可,就地收监。”
老者冷哼一声“我王急需医治,不便待客,请”
这话对于一国大相,一国之君极为不敬,但眼下状况,也实在无法计较,张仪和姜陈对视一眼,也只能暂时离去。
“驱逐此地方圆五里所有人畜,封锁鄢都”
走出悦来客栈,张仪当即对那官军统领下令。
夏王沉思片刻走上车驾,目光低垂“传令,召周安世进宫。”
这个天大的意外早就惊动了大元帅周安世,二人刚刚回到王宫,就见到从城外大营匆匆赶来的周安世。
“王上,此事可属实”一见面,周安世也有些失去往日沉稳。
夏王微微点头“看情况,不假。”
周安世面色一惊“这王上,此事一个处置不妥,便不易收场啊。”
夏王点点头“大元帅如何看。”
他语气沉稳,不紧不慢,无形中降低了压抑气氛。
周安世凝眉“臣已经安排人手调查,但此事军中应无人谋划,不知”
他话音未落,姜洛已经急冲冲走进来“我亦不知情。”
“难道果真是偶然状况只是,若被有心利用,则万分棘手”
姜洛有些愤然“他杀我老师,打了我的嘴巴,这次不死,也算一报还一报。”
希望摇头“不一样,他打你,是你去了人家地盘上讨打,而如今人家公然来访,在我夏国地盘遇刺,性质完全不同。”
姜洛当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只是心中不忿“难道那嬴无双还真敢动兵”
周安世目光也变得有些凌厉“可要臣调动边军”
夏王目光低垂,看不出表情“相国认为该当如何”
张仪缓缓踱了几步,“不可,一旦如此,必然会更加刺激秦人,而当下并非没有挽回余地。幸好,此人只是受伤,尚不致命。一切关键恐怕要看他如何想。”
周安世道“此人睚眦必报,秦国野心昭昭,难道会放弃这个千载难逢的良机”
张仪神色平静“若换做嬴无双刚刚继位,也还算作良机,然八年前举世伐秦,这些年来秦国并未真正恢复元气,如今国策,更像要继续休养生息。单单江凡在楚夏、楚晋战事上的作为也可见一斑。故此”
他缓缓道“更大可能,是敲诈勒索,而并非想着妄动刀兵。”
“这赵拓,当真该死”姜洛怒气冲天。
张仪摇摇头“该死归该死,却不能死,否则可就失了民心。”
这点道理姜洛当然明白,忍不住狠狠砸了下拳头,非常气闷。
夏王忽然道“今日所见,江凡身边那老者不凡。”
张仪点点头“那正在处理伤势的老者同样不凡,但两人却都很面生。”
此刻那玄衣剑客道“以真元改变过五官,非真实相貌。”
张仪嗯了声“江凡素来谨慎,果然不出所料,绝不是仅仅带个陆寒亭和聂小鹂就敢来我夏国。”
夏王缓缓道“所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