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骂人呢?!骂长辈会遭雷劈的!”卢莉指着沈泉鼻子,吐沫四溅。
家内事务,保镖是忌讳动手的,但也不能由着人指到脸上来。
阿坤轻轻用胳膊挡了她一下。
卢莉顺势躺倒,堵着门口,哭天抢地。
曾娅一直偷看沈悬脸色,直觉再闹下去,要出事。
她不顾保镖劝阻,跑过去扶住卢莉:“嫂子、嫂子,地上凉,你先起来。”
“滚开,这没你说话的份!”卢莉一脚踹她小腿上。
沈兆威有气没处撒,狠狠掐着她的胳膊,给人拽回来:“闭上你那X嘴!”
沈悬穿戴整齐,加了条烟灰色围巾,门外夜色已深。
“阿坤,叫人带卢莉做个检查,看看精神还正常吗。”他的眼神里,居然真有几分,对精神病的怜悯。
保镖一拥而上,给卢莉横着抬走,扔到小花园里,还真的拨打了精神病院电话。
沈兆隆人麻了,顾不上救老婆:“沈悬,我是你大伯,是你爸的亲大哥!”
“也是,”沈悬懒散的视线,仿佛在看一堆垃圾,“这么想知道我爸同不同意,那不如你们下去问问?”
现场一片雅雀无声。
沈悬将最绝的事,最绝的话,全部摊在他们面前。
他与沈兆隆擦肩而过,顿住脚步,拍着他的胸口说:“你送我的人,我很喜欢。我送你的结局,想必你也很开心吧,不用谢我。”
黑水刘的事,沈兆隆、沈兆威逃不了干系。
沈家的几只癞蛤蟆,恶心归恶心,但掀不起什么大风浪。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沈悬不想下死手。
只是他们把手伸向阿耀,那他们就真的该死!
不过,这个结果真是又意外,又可笑。
沈涵脑子不好,但运气极旺。
直接帮沈悬拔出两只带泥萝卜,让还要缠斗很久的鑫耀事件,轰然落幕,干脆利落!
沈悬边走边觉得不可思议,忍不住握拳掩嘴偷笑。
心想:要不要在鑫耀,给老挂个职务?
沈悬上车便提不起一点精神,头向后靠,很快迷糊起来。
接下来的事,就简单多了。
港城地下钱庄,与赌场多有联系。
沈兆隆、沈兆威,为了资金安全,绝不会放在那里不管。
他们会老鼠搬家一样,把钱再弄回来。
只要、只要阿耀细心一点,鑫耀的钱追回来,不是大问题。
思绪像水中浮木,越来越轻,慢慢自身体抽离,轻飘飘的,风一吹就散开了……
车子回到半山别墅,已是凌晨。
沈悬陷在座位里,无声无息,睡的很沉。
他像一朵开累了的花儿,卷起鲜艳的花瓣,缩着枝叶,躲在阴影里。
沈泉又怕他睡得不舒服,又怕惊扰到他,轻唤两声,没叫醒人,就没主意了。
阿耀堵着气,但看见车驶入的那一刻,就不由自主飞奔下楼。
当他看见缩在车里,熟睡的人时,心再次沉入那片名叫沈悬的海底。
他弯腰进车里,托起沈悬,让他安稳落在自己怀中。
沈悬在他怀里,放松成柔软的曲线,头斜斜枕在他肩膀上。
他并不是全然无知,眼睛半眯着,瞳仁幽幽地望着对方。
“沈……”阿耀顿住,“大哥,睡吧,到家了。”
沈悬微点下头,便彻底合上眼睛。
他好像一片轻薄的金属,落在一块磁场上,四面八方都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