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光破晓,报晓钟声悠悠响起,休息了一个晚上的洛阳人从梦中苏醒,全城再次车水马龙、熙攘喧哗。
练武完毕,杨集洗去一身汗水,穿上宽松袍子来到中殿膳堂。只见膳堂内的几张大桌子摆满了早膳;然而除了萧颖、柳如眉、裴淑英和摆放膳食的侍女之外,一个人都没有。
他坐到主位之上,向萧颖、柳如眉、裴淑英招呼道:“别忙活了,都坐下来吃吧。”
萧颖坐了下来,柔声问道:“不等张通判他们了?”
从法理、从臣子需要避讳的观念上说,前来京城述职和谢恩的张定和应当住进朝廷给他们安排的驿馆。可是杨集的人设与“又当又立”的重臣不同,他要是假惺惺的把部下赶去驿馆居住,反而不好。所以大家一直住王府之中。
杨集昨晚又没有说什么,故而萧颖不知众人已经离开,让人按照昨天早晨的份量准备早膳。
杨集为三女各盛半碗热气腾腾、香气缭绕的虎骨粳米粥,漫不经心的说道:“昨天晚上,张通判、大亮、克明、云起、敬德等人凉州了;而老朱、玄成、彦藻、玄龄等人估计也跟他们走。此刻,他们当是到了陕县函谷关一带。”
萧颖、裴淑英脑海中里的地理概念不强,仅仅只是感到意外和惊讶;柳如眉却是惊得站了起来,她一双大大美眸看着杨集,颤声问道:“公子,昨晚出发、此时抵达函谷关,那便是加急行军了。莫非凉州出事了不成?”
听了这话,萧颖、裴淑英倒是吸了一口凉气,脸上均是露出一抹紧张之色。
凉州最初只有张掖、武威、敦煌、西平、浇河、金城、枹罕、临洮、会宁九郡。而且九个郡贫瘠苦寒、贫困潦倒、战乱不断;内有党项羌、沙盗、马贼作战;外有突厥汗国和吐谷浑士兵入侵,甚至就连小国高昌、伊吾也敢劫掠敦煌。所以杨集出任凉州刺史、凉州大总管之初,接手的是一个积贫积弱、内忧外患、矛盾重重的凉州。
然而杨集和卫王系仅仅用了五六年的时间,就把凉州一切隐患解决了。他不但在凉州南北为大隋打下了两个凉州那么大的国土,还把凉州经营得物阜民丰、繁荣昌盛。
在那几年时间内,杨集和卫王系除了跟外敌、内贼作战之外,还在和不断扯后腿的各大政治势力战斗博弈,着实是不容易。而杨集为了把凉州建设好,更是不惜利用自己出身的便利,一次次向两代皇帝耍赖,让他们给凉州百姓减税;一次次向两代皇帝伸手要钱要粮,弄得皇帝和满朝文武都是望‘杨’生畏、望‘杨’兴叹。
可以说,杨集在凉州花费了太多太多的心思、心血;也是因为这些原因,萧颖、裴淑英、柳如眉等人爱屋及乌,对凉州充满了感情,此刻听到柳如眉的话,萧颖和裴淑英连心都悬了起来。
杨集将一碗粥放在裴淑英面前,说道:“张掖郡往来人员复杂,人牙子又为了牟取暴利,竟然盯上孩子,有的甚至在光天化日明抢;张掖城周边城镇如今已经丢失了七十多个孩子,而学堂老师、守卫为了保护孩子,都死了十多个。更可恶的是,人牙子欺烈士家庭没有男人,专门朝烈士遗孤下手。”
这也是杨集最为愤怒的地方,将士们因为保家卫国,战死在战场之上,然而这个该死的人贩子竟然欺烈士家庭没有男人、欺伤残士兵无力制止,专门盯上了烈士、伤残士兵的孩子,当然是可恶至极。
萧颖也怒不可抑,脸上那温婉温柔的风采霎时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鲜少流露的冷峻,一双杀气腾腾的美眸注视着杨集,语若冰寒的说道:“阿郎,将士们遗留下来的孤儿寡妇最是凄惨,可敬,一旦失去了孩子,将士们的父母、妻子就没有生活的盼头。人牙子本身就是丧尽天良的畜生,竟然还敢朝烈士、伤残士兵的孩子下手,这不仅仅只是牟不法之利,还是挑衅国法、挑衅军法。若不诛其九族,难以服众;若不诛其九族,必将有更多人效仿、必将有更多人铤而走险。”
“公子,阿姊说得没错。”柳如眉气得俏脸通红、死死地攥着拳头,愤然道:“要想避免更多的类似的人伦惨剧发生。唯一的办法就是杀。只有杀多了、杀怕了,才能打消一些人的侥幸之心若不大杀特杀,那便是纵容罪犯,怂恿本来是老实人的人也去犯罪;长此以往,犯罪满天下,国将不国。”
裴淑英也是孩子的母亲、能够理解失去孩子的母亲的处境和心情,气得双眸圆睁的给杨集出主意:“郎君,人牙子既然专门朝学堂里的孩子下手,那么日后那些想要做同样罪事的狗东西,肯定也会学堂附近探头探脑。依我之见,郎君干脆授予学堂守卫、周边百姓生杀大权,凡是在学堂周边徘徊往返、操持外乡口音陌生人,先打死了再说。”
“阿英此法不错啊!”萧颖双眸一亮,亦是向杨集说道:“孩子们结伴上学、结伴回家,正常的成年人若无要事、若无紧急大事,基本上不会出现在学堂周围。如果操持异乡口音的成年人出现,肯定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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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三个老婆这么说,杨集心情好了许多,向柳如眉说道:“如眉,你稍后把阿英的法子、阿颖的补充写下来,给杨善会发鹰信。至于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