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文思殿出来,杨集一路走到兴教门广场,望着满布彩云的天空,他忽然诗兴大发,但想了半天,最终来了句“今天是个好日子,明天还是好日子,好好好,贼他niáng的好。”
“嘿,大王这‘诗’贼他niáng的清新脱俗。”后面忽然传来了裴矩的声音,此外还有一阵阵呼呼嘿嘿的憋笑声。
杨集身子为之一僵,当他霍然回身,只见十多名重臣在不远处看着他笑:“嗨,我道是谁,原来是老裴!”
裴矩听得脸都黑了,杨集还没拐走他女儿之前,是裴老、裴老的叫;女儿生了两个崽,他竟然升级成老裴了?
“老裴老,你好。”说着,杨集忽然朝着裴矩冲了上去。对着裴矩就是来了一拳。
所有重臣都吓傻了,而禁卫更不知如何是好。
杨集还是在殿中说自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一模一样的消瘦,可是在他扑向裴矩的一瞬间,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在他周边形成一种无形却存在的莫可抗御的霸道气势,令人感到窒息。
裴矩也吓了个半死,他虽然也是一名文武双全的儒帅,以前也拎拿刀子纵横沙场,可毕竟岁月不饶人,更重要他毫无防范之心,忽然见着杨集杀向自己,他以为这个神经病犯病了,要打死自己。
裴矩明白自己拦不住、躲不过,只能闭目等死,然而在众人惊呼声中,他发现自己并未有受到丝毫创伤。
杨集的拳头贴着他的胸口,仅仅只是触碰了他的衣服,可是他不仅没有受到半点伤害,甚至连触感都没有。如此强悍的必杀的一拳、让人避无可避的一拳,竟然说收就收,这也未免太强悍了吧?
愣了愣片刻,裴矩的冷汗这才从头上滚滚而浇,气急败坏的吼道:“你究竟要搞什么?”
“没搞什么,阿英说我有暴力病,没事的时候可以打打岳父大人。”杨集说道。
这话的威力比挨揍还令裴矩难受,他怒吼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阿英那么乖,绝对不可能说这样鬼话。”
“认了吧,我的岳父。”杨集怜悯的看着老裴,哈哈大笑道:“阿英倘若是个乖乖女,焉能成为我的小乖乖、焉能给我生下两个儿子?”
裴矩听得差点吐血,他裴矩这辈子被夫人压在身下也就就了,竟然还生了教了这么一个玩意儿。以那个不争气的白白送上门去的鬼丫头的德行,她绝对干得出这种事情来。他好不容易缓过气来,顿时怒不可遏的说道:“这种无父无母的东西,你难道不会打吗?你尽管打,给我往死里打。”
“阿英到了我家,乖得不得了,我疼爱且来不及,怎么可能舍得打她?”瞥了气得暴跳如雷的裴矩一眼,杨集得意洋洋的说道:“老、老岳父,我们好歹也是患难与共的战友,我好心提醒你一下,阿英老早瞄上您老人家的私人府库了。好像还与其几个人达成平分的协议。”
裴矩冷然一笑:“挑拨离间这种拙劣小计,在你父亲没出生之前,我就用烂了……”
杨集“嗤”的笑出声来:“你爱信就信、不信也罢,反正你损失得越多,我赚得越多。”
裴矩差点自闭。
遇到这种混账女婿,再好脾气的岳父也受不了,狠狠地瞪杨集一眼,终于说起了正事:“西州郡的情况是四面皆敌,行俨胜得了此职么?”
这才是裴矩追来说话的根本原因,他既感激杨集提拔裴氏子弟,但又有些担心裴行俨顶不住西方势力的压力、应对不了骤然变化的局势。若是如此,作为举荐人的杨集也要负有一定的责任。
孰料,还没有开始询问,自己就被吓得半死、气得半死。
“无妨,无妨!”杨集摇了摇头,说道:“在西方,我大隋不去打他们,他们就已经万幸了,哪敢犯我大隋边疆?而且西州太守李大通以及我给裴行俨配的佐官都不是省油的灯。更何况,裴行俨的北方是薛万述率领庭州道联军、南方是李靖的且末道联军,而其背后,又是张定和专管敦煌、伊吾等郡,所以大可放心。”
说到这里,杨集目视裴矩:“最为主要的是,岳父小瞧了裴行俨,或者是说,你们裴家对他不重视,不够了解。”
“……”裴矩闻言哑然,相对于嫡系,他们裴氏对于旁支确实缺少关怀。
其实这也是世家门阀的通病,因为家大业大的世家门阀形同于一个小朝廷,内部也有嫡庶之别、派系之争。而嫡系未免被旁支后来居上、未免被旁支夺了大权,所以在资源和人脉资源方面,往往是严重向嫡系倾斜。
就拿裴仁基、裴行俨父子来说,他们尽管出人头地了,但由于他们是裴氏旁支;所以在裴氏内部的地位始终不高。至今还没有从家族手中得到一块属于自己的土地、没有得到一栋属于自己的宅子。而裴氏父子今天的一切,固然也有裴氏声势的缘故、固然也有裴矩和裴蕴争取,但更多的,却是他们父子自己打拼所致。
杨集说道:“岳父,裴行俨具备成为一代名帅名将的潜力和天赋,我也看重他。你们裴氏如果执迷于嫡庶,对他进行打压、或者是苛刻。他迟早成为王氏家族的大将,到时候,后悔就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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