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坚面前告黑状,这就让杨勇十分忍受不了了。于是老奸巨滑的云定兴干脆教唆杨勇指派刺客,准备把李纲神不知鬼不觉的做掉。
好在云定兴还没有执行刺杀任务之时,杨勇就倒了,否则李纲早就变成一堆黄土。
“大王,李纲不是一路人,他的到来定然会给大王造成巨大的麻烦,不如派几个人把他干掉?”库狄仲锜见杨暕犹豫不绝,便出声建议道。
“行刺乃是最不入流的下下之策,也只有贺若弼那种蠢货才做。”杨暕冷哼一声,目光冷厉的盯着库狄仲锜,冷冷的警告道:“暗杀这种事见效快、效果好,的的确确是剪除异己、打击敌人的极好之法。正是因为这种方法简单容易、效果斐然,故而极其容易让人产生依赖之心。日后一旦遇到斗争,大家不会想着壮大自己、充实自己、完善自己,而是只会利用这种见不得光的手段杀人。要是这种方法成为剪除异己的常态,则意味着我们的政敌也会这么干,政敌若是逃过一劫,他的血腥报复你未必应对得过去。”
库狄仲锜想出风头不成,反而被杨暕狠狠的训斥了一番,只好灰溜溜的行了一礼:“卑职受教了。”
杨暕环顾众人一圈,郑重的说道:“日后面对政敌之时,我们阴谋阳谋、栽赃嫁祸只管上,赢不了就努力总结失败的教训,争取下一次将政敌搞下台来。但是刺杀政敌这种恶劣的行径,我们不能开;这条最起码的政斗底线,我们必须遵守。不到万不得已,千万别想去干这种蠢事,都知道了吗?”
在任何一个王朝,人才都是远胜一切的重要资源。
无论忠奸敌我,不论世家门阀亦或是寒门,但凡能够居于朝堂之上的人,皆是罕见的人人才。这些人或许会因为阵营不同、利益不同而产生矛盾和冲突,可是每当某件大事尘埃落定之后,都要这些人尽心竭力的治理国家、抗御外敌。
若有这些人才一个个都死于刺杀之中,即便杨暕日后如愿登上了九五至尊之位,都是难以挽回之损失,于他本人、于大隋王朝都没有半点益处。
这个道理,杨坚、杨广懂,杨暕也懂。所以他才说出这么一番极有道理的话来,并严厉的警告库狄仲锜。
“大王英明。”乔令则等人心悦诚服的躬身行礼。杨暕固然有诸多令人难以接受的毛病,但是在大是大非的问题上表现出来的坚决,令他们满心振奋,若是杨暕真的听从库狄仲锜之议,他们肯定会无比的心寒、害怕。
如果豫章王府上下都倚重刺杀,既容易让人抓到把柄,也让整个团体的能力、实力得不到丝毫提升,若是让人窥得破绽,一击即破。最重要的是这种见不得人的手段既能伤敌、也能伤己,搞不好连自己人也相互刺杀起来,这对谁都没好处。
杨暕点了点头,又说道:“李纲虽然令人生厌,但是用好好了,却是一把无坚不摧、睥睨天下的利刃。废太子就是没有发现他的价值、就是没有好生利用,才走到了今天这一步。我们要充分汲取废太子的教训,好生利用这把刃来完成一些事情。”
乔令则听得双眼一亮,他已经明白杨暕的意思了,但他还是故作茫然的说道:“不知大王打算如何利用这把利刃?卑职愚昧,还请大王不吝指教。”
“无非就是人前一套、背后一套罢了。”杨暕哈哈一笑,得意洋洋的说道:“李纲这种老货最喜欢倚老卖老、好为人师了,而且那老家伙在阿耶面前的一句话,比我千句话还顶用。所以我们以后面对他的时候,只要表现得比兔子还乖,比凿壁偷光的匡衡、闻鸡起舞的祖逖和刘琨还好学,他自然会对向阿耶据实相告。等他一离开,嘿嘿,这府中事,还不是我说了算?”
众人听得叹为观止,大家不得不承认,杨暕这种“人前一套背后一套”的办法,确实是对付李纲这种迂腐之辈的利器,固然每天需要恭敬的敷衍几个时辰,但是收益却是无穷大。
身为谋主更是乔令则听得暗自点头,刹那之间,对于杨暕又多了几分信心、自己也多了几分昂扬斗志。
杨暕能有这番见识,足见他并非是一个扶不起的大傻子,只要他以后没有在大是大非方面犯错,那么骑烈马、玩烈妇的爱好,都不过只是失了小节而已;昔日的曹操也好人妻,可结果,曹操不也成为盖世枭雄了吗?
而且杨暕今年只有十八岁,日后未必不能改掉这些坏毛病。就算他改不了,但只要把强抢民间烈妇的毛病、改成睡敌人之妻,那就没有半点毛病了。
想到这里,乔令则决定以后多向杨暕灌输一些关于曹操睡敌人之妻的雄壮故事。可是当他不经意间看到库狄仲锜、陈智伟时,心头生起了一阵阵恶心之念,这两个家伙和刘虔安一样,都是助纣为虐、无底限媚上的人,若是这种货色长期呆在大王身边,定然会坏了自己的大好谋划。
说不得,真要用些见不得光的手段将他们也除掉。
他却不知,库狄仲锜、陈智伟一直就是这么想的,不过两人不像乔令则这么为杨暕考虑,而是想着如何将乔令则取而代之,如何成为一人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