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旅有难,我们还尽力帮助,卫王切不可听信谣言。”
“是吗?”杨集不置可否,他注视着崔师半晌,说道:“元刺史恐怕是误会崔刺史了,在秦州的时候,他不仅派兵全程护送本王,还一再提醒我,要小心渭州军扮成马贼袭击本王的队伍。”
崔师等人眼中尽皆闪过愤怒、惊恐之色,如果杨集去朝廷告他们一账,御史台官员又来鄣县一查,他们绝对要混蛋,
崔师向杨集躬身施礼道:“卫王,元善多次要求我们给元家商队放行,任由他们自由商贸,我们担心他们将禁物带入渭州,便一直详查,没想到他竟然在卫王面前挑拨离间,实乃是小人行径。”
他话音网落,帐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李大辩大步入内,拱手禀报道:“大总管,有紧急军情。”
杨集淡淡的说道:“讲!”
李大辩看了崔师等人一眼,只得说道:“斥候来报,约有两万大军从鸟鼠山东南麓向鄣县杀来,离鄣县不足三十里。”
“这……”崔师面色惨白,结结巴巴的问道:“卫王,这是怎么回事?”
杨集冷哼一声,道:“这就是元善所说的、要袭击本王的渭州军了。”
崔师急得满头大汗,惶恐不安的说道:“可是卑职等人带来的四千大士兵都在鄣县城东北方。他们没有得到我和燕司马的命令,根本不敢擅自行动的。”
他忽然想到飞刀信上内容,大声道:“这一定是元善栽赃给我们‘马贼’。”
杨集见他反应敏捷,不由暗暗点头称赞,他沉思一下便问道:“你带来的四千大军能不能打仗?”
崔师连忙答道:“回禀卫王,卑职等人担心马贼袭击您,带来的都是府兵精锐,个个皆是猛士。”
“那好!你们听我的安排。”杨集担心他们不尽力,便又向崔师分析道:“只要我们联手吃掉这支声势浩大的马贼,不但本王安全无忧,渭州鄣县这边的局势也将豁然开朗,到时候你们不再受制于境内马贼,想怎么收拾这帮马贼都行,这可是大功一件。”
“卑职明白,卫王尽管安排。”崔师也是一代杰出的将才,岂能没有建功立业之志?
只不过他这个渭州刺史上任时间还不到一年半的时间,根本就收拢不了上一任刺史遗留下来的烂摊子,再加上境内的军队与各个羌人部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他也不敢做出什么太大的动作,若是搞不死境内的马贼,倒霉的必将是渭州百姓。
这一回,如果他们能够借助杨集这支强大外力,荡平这支数目庞大的“马贼”,那么困扰他的最大顽疾必将不告而破,为日后整治渭州军队、官场提供最基本、最有利的条件。所以今晚之战,将是合则两利合作关系,崔师等人没有任何反对的理由。
大致安排了他们的作战任务之后,杨集又任命李大辩为鄣县守将,负责今晚的防御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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鄣县的百姓仿佛已经习惯了各种危险,尽管紧张的战争气息越来越浓,但城内居民不为所动,十分自觉的躲在了家里,并没有给隋军带事什么麻烦。
其实这也是马贼立下的一条规矩,只要城内居民不予抵抗,他们就不会杀人,而相对于积极备战的隋军士兵,县内百姓更愿意信奉马贼的规矩,因为他们都知道这支隋军只不过路过渭州的军队而已,如果作战不利、或是退走,那么这里还是马贼说了算,要是与马贼闹僵了,最后倒霉的仍旧他们这些本地人。
鄣县是一个中县,县城南北没有城门,只有东西两座城门,两扇城门只需巨木轻轻一撞便能粉身碎骨,城外也没有什么护城河和吊桥。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城墙还算完整,不过就算这唯一值得庆幸的城墙也被拆卸了几段,所以入侵一方面根本就无须从城门进城。
李大辩见城内百姓都不愿意出来帮忙,便将随军而来的士兵家眷、车夫、力役调动起来,让大家用麻袋装上泥土把城墙缺口层层堵死,作为最有可能受到攻击的西城门,也堵死干净。
黄昏时分,落日余晖将西方天际染得通红,杨集登上城头察看城内的防御情况,尽管距离坚固城池标准相差甚远,但也勉强用来抵抗马贼的进攻了,况且还有城外的军营作为第一道防线,如果军营也失守了,鄣县城才会直面马贼的攻击。
他站在西城城头注视着远方地平线,余晖下,他可以清楚地看见城外一条狭窄的小河和大片刚刚收割的麦田,以及几座只剩下残垣断壁的房舍,但是在更远处,一条如黑色丝带般的粗线将天地分割开来,那里就是地平线。
尉迟恭走到杨集身边,低声问道:“公子,我们为什么不暂时忍下这口气?我认为先把物资送到洮州比较好,到时候,我们回过头来收拾这帮混蛋的话,胜算更大一些。”
杨集摇了摇头:“如果我们贸然西进,很可能进入‘马贼’的埋伏圈,如果只是军队倒是军队倒是不怕,但‘马贼’们若是进攻士兵的家眷,我们的士兵担心自己的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