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颖轻轻的掐了一下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杨集,好笑道:“现在怎么办?”
“你看着办!你觉得什么时候合适就行。”杨集故作姿态的说道:“若是你觉得不合适,那就算了;若是她进门后敢不听你的话,尽管收拾她。”
萧颖嗔道:“真霸道!”
“本该如此!”杨集冷哼一声,霸气的宣布道:“你不仅是我的王妃、正妻,更是我杨集最爱的女人,甭说是裴家嫡女了,便是皇……便是启民老儿的女儿,也比不上你的一根头发珍贵。”
杨集打了这么多场大战,知道自己在情感上,可以对全军上下一视同仁,但是权力和地位上,如果一视同仁,那么这支军队会将会变得毫无规矩、毫无章法,不需敌人来攻,甚至就在内讧中不战而溃。
军队如此,他这个庞大的大家庭也不例外。
萧颖是他的正妻,等于是王府内宅的统帅,所以必须尊重她,裴淑英固然是她自己撮合的,但是在进门这件事上,必须征求萧颖同意,并且由她来做主,这也是正妻的权力。只有征得她同意了,他和裴淑英这门亲事才能成,假如萧颖不同意,而杨集却执意裴淑英领进门,她完全有权力把裴淑英轰出门去。
柳如眉当初是当了杨集洞房导师以后,再等萧颖进了门、让她以主母身份将柳如眉纳为杨家妇的,既然出身不好的柳如眉尚且如此,在裴淑英这里,自然更要让萧颖做主了。这是因为即将入门裴淑英不仅是闻喜裴氏嫡女、相国裴矩的女儿,还是未来的侧妃。
裴淑英强大的娘家和入门后的地位,远非出身卑微的庶妃柳如眉能及,而她给予萧颖的压力,也远非柳如眉能及,一旦杨集表现得太过热情,导致萧颖认为裴淑英是个大威胁,这个家就热闹了。
尽管杨集觉得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是万一呢?所以他必须防患于未然,从一开始就给予萧颖应有的尊重和权力,唯有让她竖起统帅一般的权威,这个家才会有章有法、有力有序。
听了丈夫这番话,萧颖心都酥了,蓦然一个大转身,爬在了杨集身上,对准杨集的嘴唇,狠狠地吻了一口。
一吻,意乱情迷!
杨集扭头看了看通明的天色,转而又凝视着萧颖宝石般的眼眸:“娘子,不早了,我们睡吧。”
萧颖娇羞地歪过了脑袋,没有说话,明显是默认了。
杨集大喜过望,正准备攻城略地、直捣黄龙,将对方杀得丢盔弃甲、举手投降之际,楼下忽然传来了秋月的声音:“阿郎,柳庶妃来报,说是阴司马和杨长史求见。”
“让他们候着。”杨集热情洋溢,正准备提枪跃马,却被人打扰,他心中的火气可想而知,这个时候哪怕是天塌下来,也得让他办了萧颖再说。
但是萧颖却不让他干了,她处处以丈夫大业为重,心知阴世师、杨善会这么早求见,定然有要事,她抹了下嘴角残挂着一丝晶莹涎沫,看到丈夫神采奕奕、却又一脸怒容的怪异模样,忍俊不禁的扑哧一笑:“郎君,国事为重。”
说完,便卷着睡袍下床,赤着一双纤巧秀气的天足跑去盥洗间躲匿,“咣当”一声,把侧门也给关了。
“‘麻辣隔壁’!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姓阴谋的,真他娘的阴。”萧颖都跑掉了,杨集只好骂骂咧咧的爬了起来,去盥洗间和萧颖一起洗漱。
两口子在怪异的气氛中洗漱停当,重新回到卧室穿衣,再去外间梳头。
萧颖站在梳妆台前,一边帮杨集打理头发,一边吃吃的娇笑道:“对了,我七兄(萧瑀)离开张掖之前,他让我把一件事告诉郎君。”
杨集虎着脸道:“什么事?他又有什么事?”
“我七兄不是凉州法曹么?可是精通律法官吏少之又少,他深感责任重大,自己却又力不从心,于是便写信给他的一个朋友,让他过来帮忙。”萧颖笑着说道:“七兄还说此人刚正不阿、十分正直,在律学方面,比他还要厉害。”
“这个人叫什么名字?”杨集闻言,不禁动容了起来。
凉州本来就是一个多民族的大州,民族矛盾十分尖锐,而后,又从中原迁来几百万“新凉州人”、从异族又来了很多由奴隶和战俘变成的“新凉州人”,人口和赋税增加的另一面是让各州各县的矛盾和冲突进一步加剧,所以在官员渐渐充足的情况下,凉州最需要的就是能精通律法的人才。
而萧瑀的脾气虽然臭得要死,但他却是一就是一、二就是二的人,从来不会夸大其词,他现在既然这么推崇一个人,说明此人必有过人之处。
“这个人名叫刘洎,字思道,荆州江陵人,乃是梁国都官尚书刘之遴曾孙,刘之遴在侯景之乱时,避难还乡;湘东王绎嫉其才学,密送药杀之。刘家家道自此没落,时至今日,已经成了一个小小的寒族,影响力不出县。”萧颖知道丈夫的用人标准,所以先是着重的介绍了刘洎的家世,之后才说道:“据七兄说,刘洎和他的祖父、父亲都是崇尚法学的人。仁寿元年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