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衣服叠成避弩衣、冬衣,只要把这些有眼子的衣服放到里头,就不会有失雅观了。”
萧颖双眼一亮,但转念一想,说道:“还是销毁吧。”
“为何?”裴淑英纳闷道。
“把丝线挑走,留下来的眼子,还是一条条龙。”萧颖说道:“我们没必要为了省这点钱,给自己留下无穷后患。”
“哦!”裴淑英点了点头,确实不能因小失大,还是谨慎一些为好。
……
杨集提着一盏灯笼走近,见她们三人俏生生的立在门前,刚才远远的就听到她们叽叽喳喳的议论着,便将灯笼交给了迎上来的秋水,笑着问道:“什么事这么高兴,说出来让我也高兴高兴。”
“今天白天的时候,阿娘发来鹰信,说是朝廷规范服饰、服色,自圣人至奴隶,服章皆有等差…相信用不了多久,朝廷的诏书就会抵达张掖…”萧颖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惋惜的向杨集说道:“我们的正装以后都要销毁,一件不能留。”
“原来如此。”听着萧颖的表述,杨集深以为然的点点头:“是该销毁干净,不能落人口实,反正我们也不差这点钱,毁了也无所谓。”
“可是很多嗳!”萧颖柳叶细眉下,一剪秋水莹莹如水,有些伤感的说道:“我蛮舍不得的。”
她舍不得的不是衣服的面料,而是杨集很多衣服是她一针一线做出来、绣出来的,每一件都注入了浓浓的情感,可是杨集从未穿过。
“嗨!”杨集牵起她的手,在手背上吻了一记,说道:“这有什么大不的,大不了我开门受贿。”
“噗嗤!”三女不禁喷笑而出,略微伤感的气氛荡然无存。
步入大门,三女亦步亦趋的跟着,萧颖柔声道:“郎君,吃过晚饭了么?秋月,将厨房里的饭食热一热。”说话之间,目光不由自主的在秋水手中那盏灯笼停了一下,上面写着“凉州大学”四个大字。
诧异的问道:“郎君刚刚从凉州大学回来?”
“嗯!”杨集说道:“王孝通等等大儒前来凉州辩学是假,真正的目的是将我们踩在脚下,以我们来抬高他们的名望,回来时晚了,便拿了几个灯笼照明。”
萧颖听了,想到了十分欢快的歌声,嫣然一笑:“想必郎君又扬威了?”
“自然!”杨集说道:“我将那帮大儒训成了孙子,顺便奉上两篇文章,现如今,王孝通、王通想必是心痛得无法呼吸。”
发生在凉州大学的事情,就算不说,明天也会传遍全城,杨集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便将事情说了一遍。
“太原王氏没有一个好人,他们活该!”裴淑英一张秀美小脸红扑扑的凑了过来,抱着杨集的手臂摇了摇,娇憨的说道:“郎君,你是不知道啊!我阿兄曾去太原做客,愣是被王通等王氏子弟欺负得抬不起头来。”
杨集哈哈一笑,充满爱意的拍了拍她的脸蛋,并州南部是闻喜裴氏传统的势力范围、北部是太原王氏传统的势力范围,前者想北上、后者想南下,两者之间已经明争暗斗了数百年,王氏子弟针对裴宣机是再正常的事情了。
坐下之后,裴淑英又取出了自己的绣品,喜滋滋的说道:“郎君,你看,看看!”
杨集看了看,也不知丑里丑气的东西是什么,笑着说道:“本以为阿娘绣得够丑了,想不到世间之上,竟然有人比她绣得更丑,真是一山还比一山高。”
“……”裴淑英目瞪口呆,她明白了,萧颖说的便是阿娘,只不过她不好意思说。
萧颖:“……”
柳如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