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来贪花好色、喜食五石散;入隋后,似乎因为身为陈朝皇族子弟、以及阶下囚之故,便把那些不良嗜好给戒了。他先是当了大隋的太府少卿,而后又改任御史台侍御史。
至于能力方面,倒也算是一名干吏。
杨素解释道:“陈叔重除了律法,还精通财货稽核之事,由其为主,可察各个承包段开销是否和朝廷规定吻合,只要查清了这些,就能把刺客的幕后凶手的范围进一步缩小。”
听到“幕后凶手”四字,杨广眼中冷意一闪而逝,也不评说此事了,他压下心头的其他思绪,转而说道:“当务之急还是京兵的整顿,要是没有一支忠诚能战之军屏护京城,怕是连夜里都睡得不安生。”
“苏公,京兵如今清查空额已毕,又从不法将官家中查抄出数之不尽的赃款,可让民部将欠发军饷拨付给兵部,以各营整顿军队、训练士兵。”
“老臣昨天已经着令韦民部拨付给兵部了。”苏威胖乎乎的老脸之上现出了几分笑意,说道:“如今查出二十五万空额,又裁减了十二万士兵,只此两项,一年就为朝廷省出了无数钱粮、器械,而且还不减少多少战力,宇文大将军真乃国家干城也。”
杨广脸上也洋溢几分振奋之色,笑着说道:“一旦整军而毕,明年就要整顿地方军府,将军中积弊一扫而空!”
萧琮看着脸泛喜色的君臣,暗自摇了摇头:他虽然不懂军务,可他毕竟是当个皇帝的人,十分精擅人情世故。在他看来,宇文述除了清查空额、缉捕贪墨不法的将官外,就只会激进的裁减老弱、以讨皇帝的欢心;而至关重要的安置老弱事项,却一点都没有做,这些人失去了生活来源,难道真的一点怨气都没有?
还有那些军武世家,眼睁睁的看着自家子弟被一一拿下,现在之所以没有说什么,是因为子弟们确实犯罪了,但是并不表示他们就此束手就擒。
但皇帝明显正在兴头上,而且萧琮也保证不了一定会出乱子,万一宇文述腹有良谋、顺风顺水,他此时出头提醒的话,到头来恐怕会让他变成一个自作聪明、妒忌贤能的小人了。
事实上,当初拟定的军改方略,将安置老弱放到了头等大事之上,但宇文述没钱啊!他没钱的原因是朝廷还不确定有多少空额,所以暂时没有下发。
宇文述最开始也跟风杨集,以贪墨不法的将官之财货补发将士欠饷、安置兵卒,但说着容易做着难,其原因在于宇文述摊子铺得太广,他把贪墨不法的将官抓捕以后,便丢给了朝廷,一切都要等到兵部刑部、大理寺、御史台判审清楚,才能知道将官历年来吃了多少空额,在审判出来之前,又如何追缴亏空?
此外,宇文述深知牵涉到太多的世家门军和勋贵,敏锐意识到自己若是一查到底,必将树敌太多,未免引起强烈的反弹,就闷头抓人,把最得罪人的审判让了出去。
他如此首鼠两端,事事都要斟酌再三,又怎么可能像一查到底的杨集那么轻松?
“圣人!”杨素拱手问道:“之前各军普遍欠饷,那些空额且不足论,被裁减下来的将士要不要补发?还有,那些被不法将官克扣的军饷,是不是也要一一补足?”
杨广沉吟半晌,反问道:“越公认为要不要发?”
“老臣认为要发!”杨素看了杨广一眼,肃然道:“那些贪婪的将官多年以来的不法所得,已经被一一追缴回来,老臣认为应当补发下去。”
苏威主管民部,对钱财最是敏感,一听杨素这话,就十分肉痛的说道:“越公,你说的这些,可不是一钱、一贯,累计起来,那可能好大一笔钱。”
“苏相,追缴回来的一部分钱财,本来就是将士们的钱,现在不过是如数归还罢了。况且把多年以来的空额一一追回来以后,加上罚金赎金,仍旧是一笔天文数字,国库得到的,将会更多,你又何必在意这点‘小钱’呢?”
杨素笑着说完,又向杨广说道:“圣人,将士们为大隋立过功、流过血,朝廷不能亏待他们啊!否则,以后谁愿意为国作战?谁愿意死战到底?若是把欠饷发了、安置费用发了,这些裁减下来的老兵不仅不会闹事,还会感念圣人之恩,高高兴兴的回家团聚,经他们一一宣传,百姓的归属之心必将更胜以往。”
“圣人,越公所言极是!老臣附议。”闻言,萧琮立马表态。
“好!”杨广应了一声,又将目光落在杨、苏二人身上,说道:“越公,你回去以后,务必让兵部核计清楚,然后一一下发。苏相,我也舍不得,但越公说得很对,我们朝廷不做卸磨杀驴之事、绝不能贪了将士们的血汗钱;这笔钱,民部必须得拿出来。”
“喏!”
“老臣遵命!”苏威默然片刻,拱手问道:“豳州军工程营士兵,怎么办?”
“自然也要发了!”杨广说道:“至于日后,就让卫王来安排,总之,他们不会成为朝廷的负担。”
工程营适用于凉州,未必适用于全国,但既然成功了,杨广也想找一支工程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