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使得皇帝和杨素的情分,被杨家人的各种操作彻底败光了!
日后,两者之间只论君臣、法度、功绩,再无半点私人情谊可言。
虞世基脚步移动,就想上前‘仗义执言’、刷一波愚蠢的杨家好感,以便于日后利用,可是一想到封德彝这个老部下、新上司心机同深沉、足智多谋,而自己却是一个有污点的下属,两者还没有可比性,于是便又默默的缩入了人群之中。
继续看起了他的热闹。
封德彝的“逆耳忠言”早已让杨家子弟义愤填膺、火冒三丈,但长辈在此,还轮不到他们说话。而杨约、杨慎、杨玄感等人,则是因为封德彝当众揭开家族“丑陋的丑闻”、公开各种低端手段,皆是又气又怕,一时间竟是说不出话来。
对于封德彝察言观色、揣摩人心之道,杨素生前就说“揣摩之才,我不如你”,此时见到杨家“高层”集体发愣,封德彝心知他们被自己击破心防,立马趁热打铁、大声叫嚣:“尔等毫无证据,却说我封德彝忘恩负义、背信弃义、品德败坏……若我真是这等不堪之辈,圣人焉能任命我为草拟诏书的内史郎中?圣人英明神武、足智多谋,一双慧眼足令所有罪犯无所遁形,难道尔等觉得圣人用人失当不成?”
杨家人顿时被他偷换概念气得大怒,可是面对这种无赖之言,他们一时半会之间,还真是进退维谷、应对无计!
“这里不乏朝堂官员,尔等若是觉得我说得不对,可请奉公廉洁、大公无私之士出来证明!”闹到这里,封德彝也不指望能够和杨家化敌为友了,索性来他个破罐子破摔。
管他呢,先把自己摘出来再说。
“谁能证明?谁能证明?”他得意洋洋的扫视人群,忽然看到一人正用鄙夷的目光看着自己,刹那之间,笑容就僵在了脸上,神色变幻、脸色渐渐惨白。
那人正是卫王杨集!而杨集,又与杨素有师徒之实!有他在此,自己怕是非但讨不了好处,反而名利、权力尽丧!
一时间,封德彝暗自乞求天神施法定住杨集,同时又后悔不迭,暗骂自己嘴欠,如果见好就收,结果则大不一样了。
“我能证明,我杨集可以证明!”天神并没有站在封德彝这边,杨集走出人群,大步向灵棚走来。
杨集虽不喜这些愚蠢的杨家人,但他更不希望封德彝这个小人在杨素灵位前大闹。
虞世基见到杨集走来,就如老鼠见到猫儿一般,缩得更深了。与之相比,杨家人却是惊喜万分,如同在黑暗的雨夜中看到了一缕阳光。
“卑职杨约携家人参见大王!”杨玄感是杨素定下的新家主,不过杨玄感尚未正式上位,杨家暂时由杨约负责对外、负责接待达官贵人。
“杨慎参见大王!”
“杨玄感参见大王!”
“杨玄纵参见大王……”
杨集拱手还礼,目光扫了扫看着脸色阴晴不定的封德彝,然后面向安静围观的人群,说道:“我杨集作证,封德彝就是一个忘恩负义、背信弃义、唯利是图、品德败坏的人,。”
“封德彝初为越司徒幕僚,司徒欣赏其才,多次向先帝举荐、升任内史舍人。圣人登基后,封德彝向上司虞世基阿谀奉承,受虞世基倚重,两人狼狈为奸,使得门下省风气败坏、群臣敢怒不敢言。而在当年的武举舞弊案中,我揭发了把控武举、鬻官卖狱的考官;那些考官收买了虞世基,而后,虞、封二人阴谋不断,企图置我杨集于死地。所幸圣人明光万里,使虞世基及罪犯的恶行无所遁形,受到了应有的惩罚。”
虞世基:“……”
杨集不知道虞世基已经回来了,更不知他就在这里,见群相耸动、便继续说道:“在那起轰动关中的大案中,封德彝提供了大量罪证,终使虞世基落入法网。圣人见其知错能改,助朝廷拿下虞世基、梁昆等等罪犯,念其有功、怜其求学不易,便给他将功赎罪机会。不料封德彝狗改不了吃屎,他非但没有改头换面做人,今日更是咆哮司徒灵棚,可谓是‘罄南山之竹,书罪未穷;决东海之波,流恶难尽’……”
听到这里,杨约暗道一声“厉害”。其实封德彝的人品,杨广和臣子们都知道,而且封德彝在虞世基倒台后,确实提供了许多罪证,这么算来,此人就是一个喜欢背主、没有忠诚观的人,但杨广还是任用了。
之所以继续任用,杨广无非就是本着“使功不如使过”的帝王思想;而封德彝身上有污点,他做起事来,会更加尽力、会更加兢兢业业,如此便达到了杨广的用人目的。只是这般使用一个有污点的官员,又与律法起冲突了,如果传了开去,天下人怎么想?怎么看待杨广?
他们杨家人正是面对这个两难选择,是以一时间都反驳不了。
而杨集已经不再是血气方刚、无知无畏的纨绔之王了,他知道有些事情不能说,如果说了就是莽夫、就是蠢货,不但被千夫所指、无人效力,而且还会受到帝王、同僚的排斥,这一点,贺若弼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