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夫人,目无君父,其罪当诛可是大罪呢,而且又有崔相国牵头弹劾;卫王这一回怕是落不了好处了。”同伴颇为幸灾乐祸的说道。
齐王妃看了看上首的太子妃,问道:“阿姐,王叔会有事么?”
对于杨集这个叔父,齐王妃颇为感激,自从杨暕跟他北上归来,仿佛换了个人似的;他不再出去拈花惹草、为非作歹,回来之后,就把种满奇花异草的齐王府后花园给推平了,起而代之的,则是一片水田、一片旱田。
然后突发其想的要帮水稻、麦子成亲,他认为水稻和麦子生出来的孩子,一既有水稻父亲母亲的产量高不怕水的优势、又有麦子母亲父亲耐旱耐寒的优势,如果这个孩子生出来,那么随处都能种、无论哪个季节都能种,这样一来,大隋百姓再也不用为“吃”担忧。
齐王妃虽是觉得他异想天开,不过丈夫好不容易进入正途,她也欢喜的支持,两口子见温泉旁边的植物在秋天也长得很好,便让工匠做了很多个大盘子,把各种各样谷种铺满盘子后,再拿去温泉上的大房子内育秧,现在都发芽了。但是水稻和麦子生孩子的问题,始终困扰着他们,便是司农寺有经验的“农夫”也无从解答。
如今,杨暕成天坐在温泉边,要么是查看各种农书、要么就是发呆。而他的转变是因为杨集,齐王妃感激不胜,此刻听人说杨集遭到弹劾、他却弹劾圣人,使她有些担心挽救了他们一家的杨集。
太子妃皱眉道:“我朝没人会因言获罪,崔相国弹劾王叔,许是因为得罪了人。”
齐王妃默默点头。
萧皇后压下心头的惊异,向女官吩咐道:“继续去听听。”
一些命妇看着独孤敏婆媳的目光,也变得有些玩味了。而更多目光,却落在独孤敏身边的萧颖身上。
“老夫人,那就是王妃吧?倒是长得有几分颜色。”崔仲方妻子身旁坐着的一个头发花白,锦服华裳的老妪,她“好奇”的问道。
崔老夫人笑了笑,目光带有几分深意的说道:“正是卫王妃,她是萧家女。”
作为相国夫人,崔老夫人通过家他人之口,对杨集这等大员的家庭情况了解比较多
崔老夫人的孙媳出自太原王氏,人长得不错,可是比萧颖、裴淑英却是差不了不少,随即别有用心的说道:“祖母,南方士族女子向来以姿色、美丽而称道,但在后宅之中,好像不是什么长长久久之道吧?”
崔老夫人瞥了孙媳一眼,道:“卫王这位王妃,据说是萧家庶女,若非是长有姿色,又有什么资格当上卫王王妃。”
王氏笑道:“卫王少年慕艾,为女色所迷,想来也是有的。”
嫉妒是许多权贵女卷的天性,老的、小的还好一些,那些已经嫁人的年纪相当的,则是嫉妒萧颖命好、嫉妒萧颖长得好。先前还好一些,此时一听杨集闯下大祸,暗中对萧颖指指点点、窃窃私语的命妇贵女也就多了,而她们婆媳三人的澹定自若,也被说成是惺惺作态。
事实上,婆媳三人真不担心,她们在漫长的等待过程中,已经达成共识:她们一致认为杨集不可能有事,因为他没有任何可以攻讦的政治污点。
你说他贪污?哈哈独孤敏的儿子、杨昊杨明的老子,用得着贪污?用得着贪那点小钱?
你说他贪色?那更是滑天下之大稽了,甭说家中美女如云了,便是他真的想去外面找个小贱人打牙祭,也只需自报家门,人家就会自动的贴上来,用不着强抢。更何况,他又不好色,瞧他那在女色上的拘谨,就算真想吃,只怕也是吃窝里,而不是去外面找。
你说他贪权?那就更不存在了。看似吓人的一大堆官职,根本就不是耍心眼、害国人所得,而是先帝和皇帝死皮赖脸的给。他不要还不行,他又能有什么办法?又怪得了谁?
你说他拉帮结派?自然也不对。他在京城是个独来独往的独行客;在凉州,他百事不管,皇帝要是没有催他上任,他能赖在京城一辈子,然后自己把自己关在府邸之内,你让他出门他都不干。
当然了,最重要的还是杨集对大隋、对皇帝有着不可或缺的作用。说句不中听的话,现在是皇帝非常需要杨集,而不是杨集需要皇帝。既如此,皇帝又怎么可能因为随随便便的“目无君父”就诛杀杨集呢?
婆媳三人把这些套路一一排除,自然比所有人都澹定了。
而且因为两个小Nai娃的缘故,她们最近变得十分平和、美好,心情也和以往不同,认为一家人无风无浪,便是人间美事。至于杨集当官不当官,并不是很重要。以后,心态也许又会转变,但至少现在,她们是这么想的。
她们心态平和而表现出来的平静,落在满殿有心人的眼中,味道却又变了。
不久,又有几名内侍回报:“皇后,卫王也弹劾了崔相国,请圣人罢免其职,并与一干大员起了争执,不过他们都让卫王问倒了。”
此言一出,与崔仲方荣辱与共、息息相关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