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春台上,杨广解决几桩烦心事,心情大好;杨集弄清楚是一场误会、又借机劝谏了杨广,同样是心情大好,唯一心情不好的,就是猪头杨暕了,他不仅挨了一顿打、绝了夺嫡的希望,还又被轰去宗正寺蹲大牢去了;不过让他感到庆幸和安慰的是,杨广没有把幕僚之罪恶算到他头上,而且还打算让宗正少卿杨恭仁帮他查王府。
对于杨恭仁这个铁面无私的族兄,杨暕其实是一点都不喜欢,但是他却不得承认,杨恭仁在查账方面很有一手。
乐平公主惨遭恶奴欺骗时,便是杨恭仁帮着查,最后不仅查出几百个恶奴,还追回无法计数的财富,更为难得的是,他一文不贪、没有冤枉一个好人。而齐王府的问题和乐平公主府十分类似,交给杨恭仁来办的话,杨暕能放一百个心。
轰走了有失雅观的杨暕,杨广感觉世界一片美好,向杨集问道:“吐谷浑已经给你封锁好几年时间了,据闻,吐谷浑人过得相当凄惨!可有此事?”
“确有此事!”这是公开的秘密,杨集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杨广点了点头,说道:“朝堂对于军备竞赛的意见极大,那些目光浅短的官员,一旦攻击你,就拿吐谷浑来说事。既然你也说吐谷浑非常凄惨;依我之见,还是把吐谷浑灭了为好。”
“阿兄为何忽然要灭了吐谷浑?是不是有什么重大的战略安排?”杨集知道军备竞赛确实成了官员们攻击自己的理由之一,轻则说什么劳民伤财、白费功夫,重则说自己养兵自重、养贼自重。这种老调重弹的言论早在先帝时期就甚嚣尘上,现在自然就更多了。
不过让杨集奇怪的是,杨广为何忽然想要自己灭了吐谷浑?难道跟高句丽有关?
“有三个原因,一是早一天将吐谷浑拿下,我们就能早一天治理。二是李子雄发来紧急军情,称是高句丽非但没有按照协议退兵,反而源源不断的往辽东增兵;看这架势,高元是打算撕毁入朝协商协议,准备向我大隋开战了。”
杨广说到这里,开始分析起了双方兵力:“高句丽有数十万精兵,将士们的韧性、意志、忠诚、军纪远非北方游牧人可比,一旦开战,必将是一场不亚于平陈之战的大血战。这也就罢了,难就难在高句丽地形险要、易守难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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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要想灭掉高句丽,事务必须要做好万全之策,而兵力方面,怎么说也要三四十万。就算是防守、对峙,前线也要部署二十万兵力左右。否则,一马平川的漠州、辽州北部必定守不住。可是京兵大改尚未完成,军中的关陇贵族子弟人心各异,而骁果军又未成军;若是大战骤然暴发,我们根本拿不出这么多的精锐之师。”
“要是你在大隋和高句丽大战爆发之前,把吐谷浑给灭了,既能狠狠地震慑西突厥各部,令其不敢轻举妄动;又能抽出数万名英勇善战的精锐之师参战;同时,还能借助歼灭吐谷浑之威势,令东/突厥、霫族、奚族、南北室韦服服帖帖的出兵。”
停顿了一下,杨广又说道:“二十多万将士的仇,我们不能不报,就算高元不打,我们也要让高句丽还清这笔血债。所以我也考虑攻打高句丽的战术。我的战术是引蛇出洞、奇兵出击,先是将他们的兵力尽数引到辽东,为了让各个易守难攻的要地的守军也引出来,得适当的给他们一点甜头、一点希望。等到时机成熟,再在辽东把高句丽可战之士一战全歼,然后畅通无阻、直指平/壤。”
“与此同时,以水师为奇兵,令其从来州出发,在浿水入海口一带登陆,此军的到来,势必令平/壤军心大乱、君臣惊慌。”
“此军的任务是直捣平/壤么?”杨集问道。
“当然不是!”杨广摇头道:“就算平/壤城没有多少守军,可是城内城外的民众众多。大隋水师一旦攻敌要害,退无可退的高句丽民众为了保家卫国,势必誓死奋战。而我军水师就算再强大,那也是深入敌境的孤军,又如何经得起这种消耗?”
“所以水师的使命主要有二:一是震慑平/壤,瓦解高句丽君臣、军民抵抗大隋的意志。二是负责为陆上军队运输粮草、攻城器械,只要他们成功登陆、守到陆上军队、将物资交给陆上军队,哪怕他们没有伤敌一卒,那也是大功一件。这两个战法,你以为如何?”
杨集抬头看了杨广一眼,问道:“这种战术战法定死了么?”
杨广摇头失笑:“战场瞬息万变,现在之法未必适合遥不可及的战场。我现在不过是说说而已。”
杨集点了点头:“这个战术战法其实非常好,不过我们要考虑海上风暴,如果水师重蹈覆辙,失去补给的陆上军队,就会变成深入敌境的孤军了,他们的处境将会十分危险。”
杨广苦笑道:“这也是我最为担心的地方,你可有解决的办法?”
“阿兄,百济向我大隋称臣,它就是大隋最好的盟友。”杨集说道:“为了保险起见,水师可以借道百济,战前陆陆续续将军队、物资运往百济北部,到时候,水师可以从海上、陆上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