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重要的指标;而京城的粮价,往往又是天下粮价的“晴雨表”。如果京城百姓听说哪怕发生战争,便会本着有备无患、小心无大错心思去囤粮,一旦粮食紧张,粮价又会‘蹭蹭蹭’的上涨。
杨集不是皇帝、张掖城也不是京城,可是对于凉州十四郡来说,这里就是京城。杨集作为凉州牧,也十分关心特殊时期的粮价。
“好!”柳如眉有着武人的干脆果断,绝了随夫作战的念头后,很快就恢复了过来。
一听丈夫说去问粮价,便不再“纠缠”于私事了。
张掖三市十分人性化,一切遵照“便民”的理念来分布。由于“食物”是家家户户都要的必需品,而数量庞大的老百姓既没有闲人富人那么闲、也没有闲钱购买奢侈品,他们买完粮食,就会匆匆忙忙回家、抓紧时间去做活计;所以针对需求量极大、物品沉重、购买人群多的特点,官府将与“吃”有关的米行、面行、肉行、鱼行、屠行、果蔬行设在“八卦阵”最外围。即使老板们把店铺开成与吃有关的“杂货店”,官府也不会多加干涉!
按照这个规则,杨集和柳如眉很快就找到一个规模比较大的“杂货店”,杨集在门口的大瓮内抓了一把成色极好的稻米,细看之下,颗颗饱满、连一片糠皮都没有,便知道是上等稻米。抬头向旁边的店伙计问道:“博士,稻米多少钱一斗?”
伙计向杨集拱了拱手,笑呵呵的介绍道:“客人,这是兰州、这是金城去年秋天的上好稻米,卖价是五钱一斗,如果一次买一石,四十五钱即可。”
“那麦子呢?”杨集又指旁边的小麦问道。
伙计眼神非常好,他见杨集和柳如眉虽然没有穿金戴银,衣服只是普普通通的布料,可是两人气度不凡,便知道他们不是真心想买米的人,不过他还是非常有耐心说道:“麦子便宜一些,一斗三钱,如果买一石,送一斗,也就是说,花一石的钱,可以买到十一斗。”
“我们夫妇是关中人,在大兴做丝绸生意,听说丝绸在西域能够卖个好价钱,便在张掖开一家店邸。”杨集看了伙计一眼,‘忧心忡忡’的说道:“听说这里马上就要打仗了,这里的人会不会抢购?你们的粮价会不会上涨?”
“确实是要我打仗了,不过不会有人抢购粮食的。”伙计摇了摇头。
“却是为何?”伙计的果断,倒是让杨集惊讶了。
“我们凉州有句话叫做‘大王出征,草不生’。”伙计笑着说道:“意思是说:只要大王出征、只要大王训练出来的军队出征,就没有不胜的道理,既然人人都这么想,当然没有人抢购粮食了、粮价当然不会上涨了。”
这番话,足足让杨集愣了好半晌,这才一本正经的说道:“‘大王出征,寸草不生’之说,我还是第一次听过,不过卫王攻无不克、战无不胜;这话,倒是蛮贴切的。”
柳如眉差点笑出声来:“……”
但是话说回来了,的确是蛮贴切的。
忽然,一名落魄武士腰挎战刀、背着一个小包裹从前方拦街而过,斜着向对面的前方急匆匆走去。
不知为何,那名武士的竟给杨集一种眼熟的感觉,他定睛向那名武士的背影看去,对方却仿若未觉,就这么在杨集的注视下,汇入人的洪流之中。
柳如眉见杨集久久凝视前方,她也不由顺着杨集的视线看去,但是她看到的,全部是衣色各异的背影,什么特别的地方都没有发现,不得由问道:“公子,怎么了?”
杨集说道:“我看到一名武士横街而过,好像是一个熟人,但具体是谁,我死活都想不起来。”
柳如眉连杨集说的是哪个人的背影都不知道,自然没有办法帮杨集辨认,她想了一会儿功夫,又见那名伙计非常识趣的退到远处,便低声说道:“城内到处都是公子带过的兵将,公子看到的,或许是某一个比较出色兵将吧。”
“说得也是。”杨集想不出一个所以然,心中也认同了柳如眉的说法。毕竟每一场战斗、每一次对抗演习,总有一些中低层将领、普通士兵脱颖而出。当时他或许印象深刻、甚至亲自嘉奖过,可是时间过得久了、嘉奖的人多了,他这个高高在上的大人物,甭说是背影了,便是面对面,恐怕也叫不出对方的正确的名字。
这么一想,也就释然了。
告别伙计,两人继续往里走,时而停下来询问物价、时而有说有笑向前行。杨集忽然见到一个路口的牌坊上刻着“珠宝行”三个大字,便走了进去。
在他的四个老婆之中,萧颖和裴淑英都有丰厚的嫁妆,张出尘母女不算富有,可她继父公孙桓为了给她撑场面,差点把屋子里的箱子都清扫了一遍。与那三个相比,可怜的柳如眉什么都没有,就连入门仪式都十分草率。
说来也是惭愧,杨集认识柳如眉的时间,已经跨过六年了,然而他除了几柄刀、几柄剑,连一块布都没有给她买过。虽然家里什么都不缺,她现在也非常富有,可家里有的和丈夫买来送的,意义肯定是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