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掖城外的三座大营就是三座城堡,里面的营房、官署、点将台都是永久的固定的建筑物。北大营的中军官署之内,杨集坐在主位之上,等众将纷纷入座,将目光看向了坐在靠近门口的程咬金,说道:“程将军,凉州的政策是军人为上,与其他地方不同的是,凉州军方绝对不会让将士们带着对家小的担心上阵。我已经和兵曹官员打过招呼了,兵曹将会用家属的标准来关照你的家小,你不必为了家小之事担心。”
程咬金前天就向跑去杨集家里报到了,杨集为了让他适应军队生活,就安排他来捷胜军当一名检校旅帅。不过程咬金没有丝毫作战经验,杨集并没有给他带兵权力。毕竟每支军队都有成熟的作战模式,尤其是捷胜军这种精锐之师,作战方式比任何一支军队都要严格和困难,若是随随便便就给一个‘插班生’实权,既是对军队不负责,也对其他将士不公平。
所以程咬金名义上虽然是个检校旅帅,可他除了自己带来的十名亲兵之外,连一个兵都没有;目前主要是协助韦云起处理军务、学习带兵本事、熟悉作战模式。
若他奈不住寂寞、沉不下心,那杨集也没有办法了。
程咬金武艺高强、饱读兵书,在济北更是郡中一霸,他对于杨集的安排,最开始的确有些不满、不爽。可是进入军中之后,方才知道军队和兵书上讲说的不一样;捷胜军日常训练方式、训练项目的用途,同样让他一头雾水。而他引以为傲的武艺,在这里根本没有特别的优势。
更让他想撞墙的是,前天下午入军之时,被韦云起安排的一伍普通士兵(5人)考验,这种考验正合他的心意,他本想借机证明一下自己的不凡,不料他们在军营内、所布置的特殊环境中“作战”时,他竟然被对方轻轻松松弄“死”了十多次。
实际上,这是杨集专门为心高气傲的少年武将所准备的科目,起因是卫二代开始也像程咬金这么狂妄、不甘;结果都被普通士兵收拾得十分凄惨;事后,人人都变得服服帖帖。
程咬金自然也不例外。
他又不傻子,“死了”那么多次以后,终于心服口服了;当他用理性的目光看待一切,才发现自己在军营之内,屁都不是,需要学习的东西多不胜数;于是老老实实的跟着学习。
此时听到杨集第一个问的人是自己,而且还着重关照了他的家小,他心中感激万分,连忙起身行礼道:“大王之恩,末将铭记于心。”
杨集对他十分关注,自也知晓他在军营中的事迹和变化,又问道:“在军中还习惯吧?”
程咬金摇了摇头:“说真的,末将不大习惯!”
杨集不解道:“却是为何?”
“大王!”程咬金拱手一礼,面带苦色的说道:“每名将军,都是战功赫赫、功勋卓著之士。唯独末将身无寸功,和大家坐到一处,末将如坐针毡、压力巨大,真希望早点宰几名敌军士兵,这样也有脸皮和大家坐着说话、喝酒。”
众人听他说得有趣,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杨集亦是笑了起来。程咬金的情商真是让人没话说,既是捧了众人一把、拉近了关系,又表明作战和立功的意愿。
难得的是,他这番话不管是正着听、还是反着来听,都毫无做作的痕迹。
“程将军,我能理解你为国建功的拳拳之心。”杨集介绍道:“捷胜军每一名将士都是从百战之军中挑选出来的强者,任何一名将士都是以一当十的悍卒,加上精良的装备,战斗力得到了进一步提升。经过几年艰苦训练,这支军队已是魏武卒、陷阵营、虎豹骑一般的强军。”
“在即将开展的战役之中,肯定少不了捷胜军。你只管保持旺盛的精力、努力学习捷胜军的战法,根本不怕没有建功立业的机会。”
“末将遵命!”程咬金大喜过望,他的心眼比较多,虽然杨集早在重逢当天便邀请他从军、参战;可那是没有人见证的私下“承诺”,这让他多少有些不放心,如今杨集当着众将的面说,自然是雷打不动的事儿了。
官署内一些将领都用羡慕的目光看着程咬金,他们也想参加这场战役,但却不能,他们必须留下来坐镇。
杨集将这类将领的遗憾神情看在眼中,不过他也只能装作没有发现;张掖郡毕竟是凉州的大本营,而境内又有祁连原、北大河河源两个对峙点,他要留下一些将士以防万一,不能一次就把主战之军调个干净。
杨集向众人说道:“我们在当金山口大营部署了三万主战之师、一万名来自鄯善的屯田军,加上一万五千名捷胜军、以及麦铁杖的军队,总兵力计有六万人。从最新的情报上看,吐谷浑在西部战场共有十二万兵力,加上当地牧民,对方兵力不少于十六万;但是吐谷浑在北大河的对峙点、苏干诺尔湖一带、甘泉水(党河)和野马河交汇处分别部署了一万精兵和一万牧民般的控弦之士,这么算下来,主战场上的敌军其实只有十万人。”
“我军虽然比吐谷浑少了四万人,可是将士们的战斗力、作战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