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谷浑士兵在雪地里长途跋涉了半个多月,包括万夫长在内的所有人,已经认定境内没有敌人;而今天又走一个上午,士兵们早已疲惫不堪,他们担心战马、羊、骡、骆驼逃走,便用雪橇围了一个圈,将牲口关进了里面。自己吃了午饭,便懒洋洋的坐在油布上休息,没有丝毫被偷袭的心理准备,
两千捷胜军士兵忽然以狂风暴雪之势席卷而来,冲向吐谷浑士兵休息的地方;远远的,隋军士兵就端着手中连弩,咔嚓咔嚓的朝着吐谷浑士兵倾泻箭矢。
吐谷浑士兵三五成群的挤坐在雪橇边,相互借助体温取暖,当他们惊得站起来时,密集的箭矢已经如暴风骤雨般射了过来,官道上顿时惨叫声响成一片,吐谷浑士兵纷纷倒地。
仅仅只是几轮箭雨,吐谷浑士兵便损失惨重、一片大乱。而隋军士兵业已催动骆驼杀到近前,两千头骆驼横冲直撞,将混乱换马的敌军士兵撞翻、踩死。
吐谷浑士兵惊恐万分想要迎敌,但迎接他们的却是雪亮的钢刀和凶残的杀戮,捷胜军挥舞长矛、横刀,在敌群丛中尽情冲杀,杀得吐谷浑士兵尸横遍地、血流成河,粘稠的血流很快便在冰雪之上凝结成妖/艳的红冰。
万夫长刚刚控制好因忽然呐喊声而躁动的战马,受军旗指引的宗罗睺已经杀到,两人一对面,万夫长看到了他白袍下的玄甲,顿时惊得大喊起来:“是隋军、是隋军杀来了。”
只可惜杀声一片,幸存的人人拼命往道路中间挤,都希望翻过雪橇,再以沉重的雪橇来当拦截骑兵的障碍,所以混乱当中,没有留意到万夫长叫喊什么,而他本人也根本没有机会再喊出第二声。
宗罗睺在他拼命叫喊的时候,已经催动骆驼、长枪如闪电一般地刺向万夫长,挑飞了他手中的长刀,长枪顺势一推,“噗嗤”一声透胸而入,尸体被高高的挑起、甩飞。
宗罗睺拔出长枪,枪刃如刀,一‘刀’砍断了吐谷浑的军旗。
军旗一倒,吐谷浑士兵失去了‘灵魂’,变得更加混乱了。
惨叫声、哭喊声响彻了幽寂空旷的雪地里,吐谷浑士兵四散奔逃,很多人都翻过“雪橇阵”,准备向北面的树林逃去。然而北面也埋伏了一千名捷胜军士兵,他们见乱兵靠近,顿时乱箭齐发,一片片逃来的吐谷浑士兵猝不及防,纷纷被射倒在地。
但求生的本能却促使后面不知情的士兵不顾一切的拼命奔来,以为树林才是他们唯一的生路。而他们的到来,愣是将前方回头想逃的士兵挤在一块。
“令左右两翼从东西两头追敌,一个都不准放过!”宗罗睺等的就是这一刻,他故意把看似容易逃命的树林让出来,没有让薛万彻出兵,便是让吐谷浑溃兵怀有一丝求生的希望。而逃跑的兵卒是完全没有理性可言的,他们一心求存,不管敌我推挤践踏,就算一名敌军士兵追到近处,丧失斗志的大量兵卒也没有勇气回头去杀这名敌军士兵,而是拼着老命的继续逃跑,结果自然是被砍死当场。
捷胜军士兵是由百战悍卒组成的军队,自然知道如何才能最大限度的杀伤敌军土兵,当“呜呜呜呜”的号角声响起,两翼士兵立刻依令行事、绕过“雪橇阵”,挥刀将企图从两头逃走的吐谷浑士兵砍翻在地。
薛万彻年纪虽小,但他跟了杨集打几年,也打了不少仗,此时也算是名战场宿将了,当他见到敌军乱得十分彻底,便率领伏兵从树林中掩杀出来。两相联合,将失去战马的千多名吐谷浑溃兵全部被杀死。
而左右两翼则是一路追砍逃兵,直将敌军杀得浮尸遍野。不过他们追击了十里左右,便先后返回了。这倒不是担心遇到埋伏,而是他们是一支深入敌境的孤军,过渡追击、分散的话,绝非好事,适可而止才是王道。
时至未、申之交,战场渐渐的安静下来。以主战场为中心的十里方圆地域,堆满了敌军士兵的尸体,一具具失去生命的尸体,很快被冻成了奇形怪状的坚冰。
“宗将军。我军将士已经清点完毕,此战,我军一人未损,只有两百余人负伤。”薛万彻奔到宗罗睺面前禀报,他说到这里,有些沮丧的拱了拱手,低声说道:“战场之上共有敌军尸体三千七百余具,而据俘虏的军官交待,他们人数应该是六千一百多人。也就是说,还有两千多名敌军逃走了。”
捷胜军享受着最为优渥的待遇,他们吃好的、用好的,拿的俸禄也比其他军队多;而受到的非议,自然也是最多的。
眼前这一仗,是这支捷胜军将士成军以来所打的第一战,然而结果却跑了那么多的敌军士兵,这让薛万彻感到异常沮丧、异常窝囊。
但实际上,将士们能打出这样的战果,已经相当不了起了。毕竟他们人数只有敌方士兵的一半,而且还是在大白天打伏击,更难得的是,他们本身只有伤兵、却没有一人阵亡。若是换作第二个档次的主战之师,跑掉的敌军恐怕还要多出一千多,而自身,肯定也会出现阵亡的情况。
宗罗睺也是捷胜军主将之一,自然明白将士们的傲气,笑着说道:“对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