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缓缓踱起步来。徵
元弘善知道各大世家门阀的长辈,一辈子都是为了家族、为了权利,一切都以家族利益为重,别看他们平时如何的慈祥,但是骨子里却都是极度残酷无情的的人;如果有需要,别说是骨肉亲情了,便是连自己的性命也可割舍,便坦然继续说道:“祖父,弘礼兄长和元何、元虎、元豹是元家子弟;晋文衍、晋文昌也是我们的人,他们虽然都是参与者、执行者,但是他们都和元氏彼此呼应、同气连声、荣辱与共,显然不会向杨集透露什么。只要他们不说,那么一切都是他们个人行为、是他们个人犯罪,与我们元家毫无无关。”
“有道理,你继续说!”元纬是一个异常狂傲的人,同时也是一个视人命如草芥一般的人,可他放不下家族荣耀、家族千秋万代的传承。而眼前势态严峻,如果一个不慎,包括渔阳系在内的元氏都有可能交待在杨集手上。
为了家族传承着想,元弘善所说那些人,他和元家尽皆可以牺牲、舍弃。
“祖父,孙儿以为现在所虑者,便是渔阳太守高士开、长史王世师、司马魏显宗,”元弘善一字一顿的向元纬说道:“他们知道的,实在太多了,此时当断则断。”
高士开是渤海高氏信都蓨县系子弟,他原先也是一名刚正不阿、清正廉价的能吏干吏,怎耐元家所给的东西远远超过他的防线、界线,于是很快就堕落了;如果他表面上是高家子弟,可实际上是元家在官面上的代言人之一,一切都为元家服务。
王世师是京兆霸城王氏子弟,他的亲祖父支颓耨是西域人,因为早逝的缘故,他的父亲支收跟随改嫁到霸城王氏的母亲生活,因而就改为姓王;不过王世师和他的弟弟王世衡、王世伟、王世恽、王世充、王世辩都继承了胡人的相貌,因而他们兄弟六人在王家很是尴尬。
其弟王世充在第一届武举舞弊案中,与宇文述父子一起营私舞弊,给判了一个罢免为民、流配千里;时为工部从事的王世师受到弟弟的牵连,从中枢官员降为涿郡怀戎县县令,也是在那个时候,被元家拉入元氏体系之中。徵
至于最后的魏显宗,则是元家用金钱和权势一步步养成郡司马的寒士。
以上这三人都是元家辛辛苦苦培养出来的棋子,元弘善认为他们既然接受了元家培养的资源、享受了元家给予的一切利好,那就应该拥有为元家牺牲的准备和魄力;否则,要之何用?
当然了,他们这些棋子或许不想牺牲、不愿牺牲、不甘牺牲,但元家有实力、有能力、有办法让他们乖乖就范。
“言有之极!”元纬明白孙儿的意思,虽然放弃这三枚培养不易的大棋子有些肉疼,但是与元家主体相比、与元弘礼等人相比,却也不算什么,他向孙儿吩咐道:“你速去找他们,就说我们也不想,但不放弃,大局失控,他们走后,其父母妻儿吾元家自养之,不必担忧。”
“孙儿这就前去安排。”元弘善应了一声,向祖父告辞而去。
“等一下!”就在元弘善即将出门的瞬间,元纬忽然想到一事,追上前道:“别苑里的客人,也该处理一下了。”
元弘善愣了一下,紧接着又问道:“祖父,这几名贵客非常重要,他们在高句丽都是有地位的人,当真要做了?”徵
元纬淡淡的说道:“你自己说说,他们与元家的安危相比,算得了什么?”
元弘善点头道:“孙儿明白了!”
“去吧!手脚务必干净一点。”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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