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东郡下辖五县,除了原有的位于辽水干流西岸的东山县,另外四个县建立于契丹的地盘之上,此四县以河流走向为界,辽水上游的弱洛水北岸为大安县,弱洛水以南、滥真水以东为黄龙县,滥真水和托纥臣水之间是朝阳县,而托纥臣水以西则赤峰县。徚
随着高句丽重兵压境,战争的紧张气息笼罩了整个辽东郡,东山县和黄龙县与高句丽隔着辽水干流这条天然防御线,安全自是无忧,而赤峰县、朝阳县又处于内地,安全也有保障,而大安县位于弱洛水以北,其北部是南室韦、西部是霫族,东方则是“粟末靺鞨献给”大隋的漠州郡了。辽东大安县和漠州中北部地区共享辽东平原北部大地,其东边没有什么天险可守,所以郡守令大安县百姓、牧民迁往南方的黄龙县。
至于大安县以东的漠州郡继续向南延伸数十里之后,才与高句丽全面接壤,而两国的陆上边界线也都在漠州;现在两国以“南夫余城—金山城—银城—多伐岳”为准,不过这条线以南的二十里战争之前分属四城管辖,而且还被“粟末靺鞨攻克”并献给大隋王朝了,所以两国的正式边境线是在四座城池南方二十里外,并不是城池边缘,只不过为了便于记载,才以此为名。
裴矩当初奉命与高句丽和谈之时,约定双方军队各退十里,高句丽军队是遵守了,其兵力也主要部署在这条边界线南十里,可是乔装成贼寇的高句丽军可管不了这么多,他们时不时入侵北方的大隋国土。
这也就是说,大隋王朝的压力主要集中在宇文述为首的漠州都护府,不过随着来援的隋军“主力”都集中在东山县通定城之后,高元做出了相应的改变,他为了防止隋军渡河,便紧急调走十万大军,这才使宇文述压力大减。
时间到了大业三年五月下旬,辽东天空一碧如洗、晴空万里,一望无垠的草原上翠色盎然,鲜嫩的百草丛中绽放着一朵朵、一丛丛五颜六色的朵花朵,使草原仿佛是一张色彩鲜艳的毯子似的。
清风吹过,散见牛羊。
在弱洛水以北的草原上,分布着一座一望无际的大营,大营依河而建,浩大营盘绵延十多里,旌旗林立、格外宏伟。军营以西,则是一座座巨大的粮仓和军资大营。徚
接连两岸的是一架架宽阔的浮桥,杨集在浮桥上远眺军营,眼前的军营就如同一栋城堡一样。
想着这城堡里的精兵精兵猛都归他指挥、想着史上四代皇帝才能歼灭高句丽将在自己手中灰飞烟灭,杨集只是想想就觉得豪气万丈、意气风发。
“大王!宇文述副总管等人前来迎接了!”骑马跟在杨集身边的内史侍郎韦津。
韦津是名将韦孝宽第六子,今年四十五岁,他长得身材魁梧、相貌堂堂,同时也是一名文武双全的儒将,既文才出众、也能带兵打仗,而且十分正直,除了内史侍郎这个实职,还有武阳郡公之爵。
他以前是兖州州牧府司马、杨纶的得力干将,等到杨纶调往冀州,在军改期间,杨广任命韦津为弘农太守,让他守住出入关中这个十分重要的门户,之后不到两年时间,又提拔他为内史侍郎。
从某种程度上说,杨广是准备将韦津培养成苏威的接班人、即是代表关中士族利益那个相位;之所以如此,一是因为苏威今年已经六十六岁了,精力大不如以往;二是苏威窃居高位,但是他却占着茅坑不拉屎,无论做什么都抱着和稀泥、不愿承担的态度,当他与高颎、杨雄、裴矩、张衡、萧玚、长孙炽等人一比,显得格外耀眼、格外让杨广不满。不过苏威虽然滑不溜手,可他终究是从宇文护时代一直混到现在的精明的不倒翁;自打韦津被任命为内史侍郎以后,便意识到杨广的用意,他好像担心杨广立刻把他撤换,于是一扫以往懒政庸政怠政之风,变得异常勤快和负责起来。
而韦津这一次是杨广派给杨集的河北行台左仆射、辽东道行军长史,专门负责东路军的粮草后勤、军务等事宜。徚
简而言之,东路军的吃喝拉撒,军功、伤亡、奖励、抚恤等事都要由他负责登记、核实。
杨集目光眺望前方,果然看到宇文述正领着数十名文武向他们这边迎来,连忙策马走下了浮桥,向对岸走去。
这些文武多数是是熟悉面孔,除了宇文述、杨义臣、崔弘升、于仲文五名行军副总管,还有阴世师、王行本、幽州军司马韩洪、漠州副都护达奚景、辽东司马段德操、辽东长史皇甫无逸、黄龙县令杨元弘、粟末靺鞨首领突地稽、奚族度稽部酋长度稽边、奚族处和酋长处和洛、奚族奥失部酋长木托尔、奚族元俟折部酋长贺比柯等等;而杨集带来的凉州系将领就更多了。
“末将参见大王!”宇文述纵身下马,向已然下马的杨集行了一礼,他是漠州大都护,而漠州都护府包括了漠州和辽东两郡,所以他是这里的东道主;一定程度上说,他在这场战役中的的地位比杨纶、李景、杨义臣、崔弘升、于仲文高。
“宇文将军无需多礼、无须多礼!”杨集一手将宇文述扶了起来,笑着说道:“营盘水陆相通、井然有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