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在公主府寺院里拜佛念经,偶尔和杨丽华舞文弄墨、看看宇文娥英,从未过问红尘俗事。后来杨丽华被家奴骗得太惨,她为了维持家计,竟然要和杨集联合放高利贷。此事被杨集捅出来以后,杨广愤怒之下,便让杨恭仁帮杨丽华清理门户。
赃款是被追回来了,可是吃了大教训的杨丽华终于知道害怕了,她一个寡妇,也不好找外人帮忙,便请姐妹们当幕僚,而且比起外人,她们五人只剩宇文娥英一个后代,自也不担心姐妹们诓骗。
这几位也很仗义,她们一边继续修佛,一边为杨丽华出谋划策、查看账目。
乐平公主府后宅一个房间灯光明亮,杨丽华母女与带发修行的陈月仪、元乐尚、王姬、皇甫姬聚在一处。
杨丽华母女此时真的怕了,她们六神无主,便将发生在卫王府的事,一五一十的合盘托出,尤其说杨集说的“她(宇文娥英)的子孙也有前朝血脉,以后定要有人以此大作文章。”更是被母女俩反复强调。
听完母女俩的话,头发花白的陈月仪叹息一声,说道:“卫王说得虽然比较难听,可话糙理不糙。丽华呐,树生和娥英不是小孩子了,你真不该管得这么多。”
“阿姐,我也觉得卫王说得有理。”杨丽华长长叹了一口气,自责说道:“说来说去,还是我以往贪婪,才把压力移到树生和娥英身上。我若不在,我造下的孽债,极可能落到他们的头上。”
陈月仪闻言默然,杨丽华确实是很有责任,说到底,杨丽华就是把握不住分寸,故而一次又一次逾越、一次又一次的犯了禁忌。但是她的初衷是为了大家好、为了孩子好,所以别人可以怪杨丽华,而她们这些受其惠的人,都没有资格去指责她。
当然了,她和元乐尚、王姬、皇甫姬也有责任,如果她们早些时候参与进来,杨丽华也不至于一而再再而三的犯傻。
她想了想,劝道:“丽华,你也无须太过自责了,皇帝念着你的情,好歹当你是长姐来敬,你以后只要不再犯错,在皇帝这儿自是无忧。”
宇文娥英已经不敢再听不靠谱的生母的话了,她连忙问道:“三娘,我们以后紧紧跟着卫王舅舅是不是就可以了?”
陈月仪目光慈祥的看着脸色惨白的‘女儿’,微微点头道:“孩子,卫王是真心为你们着想的人,不然的话,他也不会当着南阳公主的面说出其他人不敢说的话。至于你阿娘……”
陈月仪瞥了杨丽华一眼,摇了摇头:“她也就有个好父亲、好母亲而已。我们要不是怕她父母,早在几十年前就把她卖了,而她还乐呵呵的帮我们数钱。你们以后但凡遇到难决之事,找我与你五娘、六娘、七娘即可,千万别再听她的话了,若不然,肯定被她害死。”
其实陈月仪也不想说这种伤人的话,可大家只剩就这么一个孩子了,她是真怕杨丽华把娥英害死。然而她说服不了又傻又自以为是的杨丽华,只能借机劝女儿了。只要女儿女婿不听她的、不要那些不该有的东西,他们夫妇自然就安全了。
杨丽华:“……”
“三娘,我现在很害怕,我们现在怎么办?”宇文娥英撇开了母亲,又急着问道。
陈月仪说道:“自古以来,京城都是一个杀人不用刀、杀人不见血的地方,你和树生又没有应对致命危机的能力,以后不宜呆在京城。以我之见,最好是远离中枢,澹出京官们视线。唯有如此,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京官才没有关注你们,才没有视你们为晋升的垫脚石。”
说着,她又向宇文娥英说道:“从你们之前说的话来看,卫王其实留有余地,而且也比较重视和爱护你们夫妇;他嫌弃的,其实并不是你们夫妇。”
杨丽华:“……”
“是啊娥英!”元乐尚亦是说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卫王会安排树生离开中枢,你们千万不要反对、千万不要不听,更不要怨恨,总之,听他的安排就没错。”
“孩儿知道了!”宇文娥英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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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杨坚那些作为均为史实,感谢书友悼武华夏提供详实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