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她自己对青楼文化也比较好奇,便挺着大肚子跑来看热闹了。
大隋风气奔放,而类似绣云阁的文艺性青楼每天都有歌舞表演,所以女子进青楼看热闹、看演出是常态,今天因为慕花魁比赛之名而来的女子更多,所以她们的到来并不突兀。但是四个孕妇一同前来的,却是罕见之极。不过她们也不是乱走,而是瞅准了杨纶包下的场子来。
杨纶的亲兵统领看到这几位姑奶奶,差点被吓死,但是人都来了,而且其中还有四个孕妇。他既不敢有半点怠慢,也不敢让她们乱走,若出被碰到,他可负责不了。只好按照她们要求,硬着头皮给安排了一个小雅间。同时派人通知杨集和杨静的亲兵统领,让他们也加派侍卫护卫,以免出现万一。
“姐姐不必担心,青楼并不全部是藏污纳垢的地方,今天这里也不是没有女卷,而且卫王兄和贤籀都不是那种蛮不讲理的忆人,他们不会责怪我们的。只要我们看完了花魁赛事回去便是,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达奚贞安抚了一下紧张兮兮的萧颖,又说道:“这里的歌舞虽然不如宫廷好,但是宫廷太过严肃,我们观看歌舞的时候,时刻要保持从容不迫的礼仪,以免落下话柄。”
“然而戴着枷锁观看歌舞,着实是让人不自在之极。可这里却是无拘无束的;我们想笑就笑、想怎么说话就怎么说话,更能看人间百态。我想今天除了我们姐妹以外,肯定还有很多权贵家的命妇贵女前来观看。说不定滕王嫂也在。”
听到最后这一句,萧颖绷着的心弦为之一松,轻笑着说道:“若是嫂嫂也来,只怕滕王兄危矣!”
她还以为杨纶有多保密呢,一到这儿,才发现人人都知晓北楼三、四、五层都被滕王包了。
说白了,杨纶分明就是觉得女子不敢来青楼,所以他才敢在外面为所欲为。但若这话传到滕王妃耳边,他就惨了。
当然了,滕王妃也许是知道的,只不过她是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已。
就是这时,耳畔忽然传来了裴淑英的声音:“有伤风化、有伤风化。”
裴淑英说着,一双明眸却是一眨不眨的盯着舞台,却是舞台之上换了一队衣着清凉的歌女舞姬。
这些少女在这天气里,只穿纱帐般的粉红小兜、小裤,里面的肉都遮不住,外面更是披着形同于无的轻纱。雪白藕臂和足踝上系着一串铜铃,随着轻歌曼舞,小兜里的“铃铛”摇晃不已。
萧颖看了下,知道她们是吴越风的舞姿,可是少女们的装束哪怕是在风气开明的大隋王朝,也都罕见,故而引起一众看客们哄然叫好。
目光随便一圈,萧颖旋即看向侧前方西楼看台,那里坐着几排老头子,他们衣冠楚楚,本来坐得十分笔直端正,但随着这队少女登台,这帮老头子不约而同的身子前倾、伸长脖子,目光发直的看着舞台,眼珠子几乎是挪不开了一样。
她倒也没有感觉对方是老不羞,只是觉得这前后变化,蛮有意思的,同时也是在其他看不到的趣事。
柳如眉轻笑向裴淑英说道:“三娘既然说有伤风化,那你还看她们做什么?”
裴淑英眼睛都没有动一下,眉飞色舞的说道:“我若不看仔细一些,如何批判她们?如何骂她们?”
众人:“……”
将门出身的达奚贞比起萧颖,看得比较开,她落落大方的说道:“这里和庄严肃穆的地方不同,与我们以前参加的诗会也不同,诗会讲究诗词风流。这里虽然也会有诗词唱和,但更多是曲乐舞蹈为主,甚至出现失误也无不可,所以歌女舞姬也很轻松,她们舞出来的舞姿更柔美、打动人。”
萧颖虽是第一次来青楼观看,却也知道两者区别所在:权贵子女扎堆的诗会、聚会等于是名门望族的相亲之局,虽然也请青楼艺人表演曲艺,但衣着各方面都很保守,不会喧宾夺主的影响名门子女吟诗作赋的乐趣。
至于眼前的花魁比赛,则是每个参赛艺人表现的地方,她们都会尽情释放自己才艺,若是技压群芳、一举夺魁,说不定被哪个权贵看上,得以脱离青楼,过上安定的日子。
“妹妹说得是!”她笑了笑,说道:“也不知文会和贤籀会不会送出牌子。”
“贤籀肯定送。”达奚贞默然半晌,向萧颖解释道:“倒不是说贤籀好色、败家。而是他比较好面子。”
杨忠生有五子,老四杨嵩和老五杨爽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杨嵩在北周之时还没成亲,就已战死沙场。杨坚建隋后,便把杨瓒庶子、杨纶异母弟杨静过继到他膝下、使其继承道王一脉香火。
杨嵩和杨爽这一层关系,加上杨静的嫡母宇文氏是个善妒凶悍的女子,当他被过继之后,便不由自主的和同祖父同祖母的杨集亲近,与其异母兄杨纶,关系反而澹了许多。且由于他在滕王府的时候很没地位、处境不好,这也让他至今还有些自卑懦弱、缺乏自信。
这样的经历、性情,也让他变得有些谨慎敏感好面子。
正所谓知夫莫若妻,达奚贞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