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民可汗当年眼见大隋对突厥戒备有加、处处与他作对,便和立足大湖区的慕容卑结为盟友;企图团结更多势力、一起强势抵御大隋。到了杨集发动第二次大湖区战役之时,他为了抢占群山环绕、土壤肥沃的大湖区,同时也想利用战争向大隋和薛延陀、契骨、铁勒各部示威。于是趁杨集远征慕容卑之时,令次子阿史那·俟利弗设率十多万精兵抄了杨集的后路。结果一败涂地、全军覆没之后,还被杨集血洗了北部汗庭四周的草原,使其默默积攒起来的实力一落千丈。
战后,启民可汗让次子扛下一切罪责,并且赔偿大量财物、绑子入朝谢罪。而大隋王朝虽然“没有”责难于他们父子,但却从另外一个方向发难,那就是挟大胜之势、把长期赖在大隋北方的突厥势力驱逐出境。
大隋“兵不血刃”的收回阴山以南、黄河以北的白道川以后,便没有了后顾之忧,不但让北方百姓免遭极可能发生的战火之苦,还对退往阴山以北的突厥形成了战略上的压制。与此同时,朝廷纵兵为匪,令各路边军进入草原,对突厥进行惨无人道的烧杀、掠夺。
一开始,边军还有遮掩,后来直接穿着铠甲、打着大隋的旗帜杀了过去。突厥一次又一次的抗议、告状,大隋每次都说要严惩。而大隋边军稍微老实一阵子,又用更加凶残的手段杀了过去。
之后,突厥一边胆敢去告状,他们又会老实一阵,接着又更凶残的杀过去……
突厥上下终于明白最大的贼首就是说要严惩边军的杨广。而杨广若是不死,边军没完没了的烧杀掠夺就不会终止。如果他们再去告状,那么“马贼”绝对比上一次多、手段绝对比上一次更凶残。
明白此理,启民可汗连状都不敢告了。不但老老实实进贡大量财物,还发动大量牧民帮大隋修路。这期间,他也不是没有挣扎过、也不是没有算计过大隋,但是大隋的聪明人实在是太多,导致他的算计无一例外被识破,而大隋却是将计就计,使突厥蒙受更大、更惨的损失。
时至今日,启民可汗完全沦为大隋用来统御和奴役突厥的工具、玩偶。双方交往之时,他不敢拥有自己的思想,大隋让他往东、他不敢往西;大隋如果要一头牛,他不敢给一匹马,而且给的还是两头。
大隋是满意了。但是启民可汗奉行“量突厥之物力,结与国之欢心”的政策以后,他必须残酷剥削自己的子民,如此才能达到以举国之财示好大隋的目的。
而突厥退出了富饶肥沃的白道川,接下来又让大隋边军杀得连连惨败,使得突厥上下的日子过得异常艰难。当启民可汗再这么来剥削,牧民哪有好日子过?
启民可汗为了让突厥子民好过一些,同时也想保住“基本盘”,便把财政压力转嫁给拔也古部、仆骨部。两者不堪忍受突厥增加的沉重税赋,集体北迁,一起投靠了同根同源的薛斛部联盟。而突厥内部也有了反对的声音。
内忧外患使启民可汗日子十分难过,自朝贺归来,便一病不起。有感于年迈体衰、时日不多,便召集大小部落酋长商议继承人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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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的中原百花争放、树木争相抽枝展叶,而在遥远的北方依旧寒风凛冽,影影绰绰的阴山山峰更是白雪皑皑。成群结队的牛羊在白城附近的草原上咀嚼着破土而出的嫩草,它们在牧民们驱赶到下,徐徐走向另外一边草场。
在不远处的一个围猎场内,彪悍突厥勇士在马背上纵横驰骋,追逐着一群野鹿,骑术精湛的突厥二王子一箭射杀最后一只梅花鹿,结束了这场围猎。一只只野鹿很快就被剥皮洗净、架在篝火上烤。鹿肉烤得冒油、露出金黄的色泽,那阵阵浓郁的香气令人垂涎不已。
一群衣着华丽的突厥勇士围坐在在篝火边,大块吃肉、大口喝酒,好生畅快。
“哈哈哈哈,思摩,你这次又是连鹿毛都没有拿到一根吧?”二王子阿史那·俟利弗设一坐下来,便调侃起了阿史那·思摩。
“哈哈!”一群突厥贵族都哈哈大笑。
阿史那·思摩是突厥贵族、阿史那咄六设之子,启民可汗当初逃奔隋朝之后,漠北各部便拥戴阿史那·思摩担任突厥可汗。等到启民可汗得到隋朝支持、继承大位,他便去掉可汗的称号、投奔启民。不过他是父亲和胡女生下的孩子,相貌很像胡人,而突厥的排外之心比大隋王朝还要严重,所以突厥贵族都怀疑他不是阿史那家族的种,并且加以排斥。
好在他思维敏捷、善于谋划、谨慎守礼,故而受到启民可汗和阿史那·俟利弗设的重视。
阿史那·俟利弗设此时倒不是奚落嘲笑,而是阿史那·思摩谨慎过了头,他明明骑射精湛,可是每次都会示弱于人,这次干脆来了个一箭不发,这让他不禁为之叫屈。
只是这么一说,又经其他人一笑,语意完全变味了。而大王子阿史那·咄吉向来视阿史那·俟利弗设为最大对手,值此新旧交替的关键时刻,他也在努力拉拢各大部落、各个贵族,阿史那·思摩是父亲的心腹,自然也是他拉拢的重点,如今窥得时机,立刻为之解围、并且对弟弟反唇相讥:“作为夹毕特勒,带好兵才是重中之重,围猎和个人武艺都是小道。思摩虽然没有猎到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