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怀夕回头看着试图解释的人,两年前她在医院醒过来的时候,欧阳怀夕曾经说过回去给她收拾些东西。
越宴书那个时候目光空洞,说出的那句话欧阳怀夕到现在都记得,她说:我没有家。
她和顾商淮离婚了,所以曾经住的那个家里,没有任何东西是属于她的。
房子不是,衣服不是,吃穿用度等等一切的一切都不是她的。
像是一只蜗牛,只有背上她自己得来的壳,她才会觉得安全。
“赶紧收拾。”越宴书说着将不要的东西全都丢进了一个黑色的巨大垃圾袋里,“你附近是不是有套房子不住?我借几天,等我找到新房子在搬过去。”
“还好你没说你租几天,不然我现在就把你从楼上丢下去。”欧阳怀夕呵了一声,“最近不是赚了不少钱?怎么自己没买下来?”
“提到这事儿我就生气。”越宴书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将最近的事情和她说了。
欧阳怀夕听完冷笑,送了两个字给她:“活该。”
“你是真没脑子吧,万事不懂变通?你怎么赚不回来这200万,先借他两百万怎么了?”欧阳怀夕点了点她的脑子,“现在好了,房子飞了?还怪上人家资本家了。”
越宴书瞥了她一眼,“我和你说是让你气我的?我告诉你,钱的事情是一定要搞清楚的。”
“我这不是想着不到最后一天不动他的钱吗?”
但是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
“这就是你把之前那个给你高额打赏的人的钱全都退回去的原因?”欧阳怀夕有的时候是真的不能理解越宴书的,觉得这女人脑子有毛病,还不小。
“无功不受禄,你在马路边捡到一分钱,要不交给警察叔叔,要不你就把它花掉,不然白得来的东西早晚会从别的地方失去。”
“一分钱还能买到东西?”千金大小姐是真的不太懂。
越宴书:“……”这只是个例子。
“不过我直觉,顾商淮知道这件事不会开心。”欧阳怀夕打包好箱子看向继续向外抱书的越宴书,“两个人不是告白成功了吗?怎么还这么别扭。”
越宴书将书放在桌上,回去继续收拾,“告白结婚过日子的是夫妻,大家互相迁就互相照顾,但是别人有什么义务一辈子都对你好。”
欧阳怀夕封箱子的动作停下,回头看着房间里的越宴书。
“行了,这就是我们最好的相处方式,你放心吧。”越宴书看欧阳怀夕担忧的模样,安慰道,“我打不开包裹着他童年的贝壳,他卸不下我本能的恐惧,大家一比一,平了。”
“行,两口子就互相伤害呗。”欧阳怀夕打量着越宴书,“原来都是受虐体质,也好,免得祸害了别人。”
搬好东西,越宴书本想着和欧阳怀夕去吃饭,结果欧阳怀夕的经纪人来了,一副着急的模样。
“你先去忙吧,刚好我去商场看看,给滚崽和顾商淮买件衣服。”越宴书说完,好像想到了什么,“算了,顾商淮的衣服我买不起。”
欧阳怀夕笑骂了一句,先走了。
越宴书看着欧阳怀夕离开才转身进了商城,只是并没有去逛街,而是去了一楼的咖啡厅。
“伯父跟了一天了,进来坐坐吧。”越宴书点了两杯咖啡,对着门外看不到人的方向说道。
刚刚躲到边角的顾远祁带着被人发现的窘迫,却还是走了进来。
越宴书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顾远祁走过来看了看周围。
“顾商淮去上班了,就算是知道您和我见面,在您把话说完之前,他也过不来。”越宴书仿佛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便主动说了出来。
顾远祁这才坐下,目光沉沉的看着越宴书。
“如果您是因为后天顾商淮母亲的忌日,那您找错人了。”越宴书将送上来的咖啡推到了顾远祁的面前,“顾商淮最喜欢的黑咖啡,不知道您喜不喜欢。”
顾远祁垂眸看着面前漆黑中泛着琥珀色的咖啡,他嗜甜,但是顾商淮的妈妈喜欢这种原汁原味的苦咖啡。
“他小时候,喜欢吃糖。”顾远祁仿佛想到当年那个会抱着他的腿要糖果的儿子,眉眼都温柔了许多。
越宴书轻轻搅拌着手中的咖啡,看着对面看似深情的顾远祁,“你把那个喜欢吃糖的孩子杀了。”
“你什么都不知道。”
“我当然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纵容一个女人害死了自己的妻子,你更伤害了一个曾经仰望你,依赖你的孩子。”越宴书回视着顾远祁。
“我阻止不了别人做什么,但是她为什么不能多信任我一些。”顾远祁握紧了拳头,红了眼眶,“我和她解释过很多次,我和姜莹没有任何关系。”
可是他的妻子却越来越冷淡,冷淡到最后他连解释的欲望都没有了。
这难道也是他的错吗?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