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子们三三两两的聚集,很快就看到了公告栏上贴出的诗句。 字迹苍劲有力,如风云卷动,却是名家的手笔。 “好字!这好像是禇大儒的字!” “不错,这就是禇大儒的字,我认得出来!” 紧接着,学子们便看到了那首诗。 前两句诗只能算平平,学子们仅是微微点头,毕竟这样的诗句他们也写得出来。 正当他们疑惑这么平平无奇的诗句为什么能张贴在公告栏上时,就看到了末尾的两句。 瞬间围观的学子都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尔曹身与名俱灭,不废江河万古流……这首诗好尖锐的讽刺啊,看得我一身鸡皮疙瘩!” “莫非那诗文气冲霄,便是这首诗引起的?” “此诗竟然出自我们太学府……嘶!是哪位兄台所写,我一定要去拜会拜会!” 就在学子们议论纷纷的时候,有知情的学子道:“那不就是江寒写的吗?当日甄学正将他逐出太学府,他便以此诗讥讽。” 听闻此话,这些年轻的学子都是倒吸一口冷气。 第一反应是震惊,第二反应是敬佩。 敢写诗讥讽一位学正的,那可真是好胆色啊! 现在这首诗贴在这里,那岂不是说,太学府维护了江寒? 学子们心底不禁油然生出佩服的情绪。 不远处的一座高楼中。 禇云栖背负双手,看着远下的这一幕,面露微笑:“虽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可你看,他们却并无不服这首诗。” 在禇云栖身旁,站着另一位儒生,身穿青色儒袍,须发微霜,此刻也是面露淡淡微笑,说道:“此诗的确不错。不过,云栖兄对于此人也未免太过看重,虽说闻州之诗少见,但诗并非儒家大道,仅是诗才好了些,也不至于半夜拜访吧?” 此人却是太学府的另一位大儒,顾清秋。 对于禇云栖半夜拜访卫国公府的事,顾清秋不理解。 就算诗写得好,可也终究是小道。 一位大儒至于半夜上门相请吗? 禇云栖微笑道:“清秋兄可相信,此人今日必为我儒道大才?” 顾清秋摇了摇头道:“我不信。” 禇云栖沉默了一会,才缓缓道:“清秋兄,此人才不可限,给你个机会,你说信,此人你收为徒弟。” 太学府大儒中,禇云栖是大国手,顾清秋则擅兵法。 顾清秋年轻时也曾领兵作战,到了中年境界遇上桎梏,方才回到太学府,沉浸心神,研究兵法,终于在四十六岁时突破大儒境界,成为兵法大家。 顾清秋道:“此人既是卫国公庶子,又是公主驸马,生在漩涡之中,虽有诗才,却未必便能成就儒家大道。我这一生见过的天才也不在少数,最终大多泯然于众人矣。这样的人,虽说有诗才,却未必能成就大道,我若要收徒,起码也是当日在红墙上留下那四句的人。” “云栖兄,还是你来收徒吧!” 他想起了当日在红墙上所见的四句,至今想起也会忍不住大受震撼。 事后经过调查,知道留下那四句的人不是太学府的夫子,而是某一位学子。 他顾清秋,要收徒也得收这样的人。 禇云栖沉默了一下道:“你可不要后悔。” 顾清秋淡淡一笑,傲然道:“我顾清秋,一生中何曾知道什么叫做后悔?” …… 太学府门口。 江寒缓缓而行。 第三次来太学府,分明感受到旁人看自己的眼神已和上次大不相同。 不时便有学子上前打招呼。 江寒一一拱手回应,一刻钟后,终于来到了秀才班的门口。 上次在秀才班留下了不好的印象,这次江寒一看,蓦地发现秀才班的门口,折了许多的修竹。 他挑了挑眉,便走进了学堂。 许是来得还早,学堂中只有寥寥五六人,四男两女,正在谈论着话题。 随着江寒踏进学堂,那六人也停止了交谈,目光朝他望来。 四个男子穿着青白色的儒袍,都是十八九岁的年纪,当中一个脸容阴沉,是柳如玉。 两个女子穿着粉色的长裙,长发垂至腰间,相貌颇为清丽。 太学府无论男女,只要通过考核,便能进府读书。 因此是有女学生的。 只不过女学生的占比很少。 看见江寒进门,柳如玉重重的哼了一声,似乎想起上